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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
  文 / 王豪
   在路上
   我所愤恨的这个世界,在一个又一个的站台慢慢离去的时候随风而散了。

一,从重庆到乌鲁木齐。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去那个地方上学,即便没有我想见的人和我想去的地方。但是我又不得不在志愿栏的第一个空白的格子里敲打出“重庆”。后来扬帆不断的笑话我这个糟蹋并且怕热的人会逃到重庆去,他说用“逃”是对我10年的暑假最为贴切的形容。而选择逃避的方式是乘坐一列驶向南方的火车,当然乘坐不是唯一的目的,我喜欢以坐火车的方式去聆听。我向来喜欢去追寻一些有趣的人和一段好听的故事,在彼此都不熟悉的情况下去聆听另一个人的事情,用一种理性的眼光去琢磨,也许我们都在所说故事的人的口中明白了,那些存在的事情是他藏在心里很久的秘密,当他们埋头啜泣的时候,窗外的汽笛声缓缓爬上来,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听不到一丝声音,在疲倦的双眼紧闭之后沉沉的睡去。

其实很多人都会在自己的心里去构建一个自以为很完美的世界,通过一条条制度去管理它,开发它,并且很快的融入这个世界里,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与虚幻交汇的时候,也就是在我们做梦的时候,在你的脑海里就会出现对那个世界的映射,你会在短暂的时间里步入这个由你创建的国度里,去感受他的存在,而梦醒以后,你对那个世界的认识会由于梦的存在而变的真实,这就是一个思想的诞生,我把他称为“梦孕”。我在认识巍之前就好像我梦孕出的一件产物一样。在现实里被称为缘分的东西。

10年9月,当我拎着行李出现在宿舍的时候,似乎就是我缘份的一部分。

“嗨,我陕西”

“新疆,安。”

“棉花,葡萄,哈密瓜?”

“嗯,还有美味的羊肉串。”

那一天下午我不知道在宿舍里待了多久,但是巍一直都戴着耳机收拾东西,偶尔和我聊几句,他是住在新疆的汉族人,我问他会不会说维语,他轻轻的摇头,很像一个可爱的初中生。

2010年7月。

今年的雨貌似下过了头,轰鸣的流水声充斥着我的耳朵,“汉江会一直流到武汉,与长江汇合,是长江最大的支流。”扬帆一边说一边向河里撒尿,他撇了撇脑袋看着我,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转回脑袋,提裤子拉拉链,一气呵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本来我们之间会有很多问题是要问的,但这一刻,我们都安静的看着向东就去的汉河,随着流去的水将缠绕在脑海的思绪带走了。

原因很简单,我以三本的分数选择离开这个地方,而扬帆却以二本的分数选择继续复读。“我会去找你的。”我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也许一年之后会变的比现在好过一些。

巍的家在乌鲁木齐,在我的印象里,那里充满了犯罪与炎热,一个远离我们视线的城市,即使偶尔会在电视广播上听到,那里的种族冲突导致多少死亡,仅此而已。

“巍,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苟且偷生。”

苟且偷生,扬帆也说过这我们句话,他说我们活着,就是苟且偷生。在一些人的眼皮子下苟且,在某些制度下面偷生。这让我想到的三年前发生的一些事儿,我们的小县城里,突然有那么一阵子就骚动起来了,那是开学的日子,我在坐公车去学校的路上看到百余位农民大叔大婶抗着锄头铁锹聚集在政府门口,你若说是在四十年前,出现这场面,那是叫爱国,农民当家做主,拥护党,但是放到现在,这就不可以,这是造反,在某些人的眼里,这是一种对改革开放飞速发展和谐社会不应该出现的问题。我作为一个旁观者自然不好说些什么,但是后来,当我到达学校,却听到不少的流言。校长被捉走了!“校长”被“捉走了”?我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震惊的,毕竟作为我们这所省重点高中的校长,其背后的势力自然不用说,我望着我们学校广袤的土地感叹,这样一位为学校做贡献的校长为何会惹来此祸,我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位可歌可泣的好校长,正如同摆在我眼前的一道双曲线函数题一样,无从下手。

九月的重庆,天气是那么的爽朗,此时此刻隔壁有一位兄台扯着嗓子唱着<冬天里的一把火>在他不羁的歌声中我们吃完了来到学校的第一餐,和巍一起。不得不说,重庆的辣子绝对是不经过任何加工的,吃在口里会自然而然的将你的嘴唇,喉咙狠狠的撕开,然后亲切的拥抱着你的皮肉,好一碗酸辣粉,吃的我心惊肉跳。巍说他一辈子也就被吃的东西吓着两次,另外的那一次就是在新疆看到的“大盘鸡吧”。我大概遐想了一番,觉得巍是属于那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人,这也恰好证明了活在乌鲁木齐的他能够活到现在,必然是某种神奇的力量吧!我一直向巍询问着有关那个地方的事情,比如那里的汉人和维族人是否恋爱,是否生小孩之类的事儿。其实倘若真的在那里,维族女人可不是能招惹的起的,如果人家不小心看上了你,你就得非娶不可,你若是推让,那就不好意思了,你成功的拉住了一个民族的仇恨,维族人团结不是盖的,这一点可以让那些不相信的人去尝试,如果你还是不信我的话,那你就是一把金光闪闪的“勺子”了。

但愿我没有辜负我自己,在漫长的假期里,我除了睡觉和吃饭似乎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扬帆问我是否考虑出去旅个游,如果真的能过去饱览一番祖国的大好河山,那自然是好,去哪里呢?我想让扬帆做个决定。他说“重庆”。一个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我问他为什么要去重庆,他回答我“妹子,火锅,好风景。”好妹子有的看没得玩,香火锅有的辣没得尝,好风景有的赏没钱掏。要是去上海该多好,看人家住的比咱家厕所大不了多少的房子,是多么的幸福啊!扬帆说他明年一定会去一个让他待一辈子的地方,就好比一颗飘了很久的蒲公英的种子一样,终于能够缓缓的着陆,扎根发芽。就在我们即将决定去什么地方的讨论声里,夏日的流光会在啊一股又一股的热气的带动下渐渐与我们远去了,我不曾眷恋的日子似乎再也不能够敲打出美妙的音乐,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一列开往南方的火车分隔开来,在车轮慢慢移动的哐锵声里消散的无影无踪。

“巍,你有想过离开新疆吗?”

“呃,为什么这样问我。”

“这其实不是一个问题,这只是一个理想,一个让你觉得快乐的理想。”

“我可以不用告诉你我的答案”

从重庆到乌鲁木齐有三千两百多公里的距离,在火车上应该能听到不少的故事吧。巍之所以在我感到似曾相识的是因为我思考过的城市里,或许有某位会像他一样的,能够带着一种对自己坦然的态度去面对,去生活的人吧。巍就像个女孩子一样的看待自己,不仅仅是他满书架的洗面奶,他知趣的告诉过我,在新疆,有很多男生愿意与他交朋友,很纯洁的友谊,他拒绝他们,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将是一次道德伦理的飞跃。什么是道德伦理,巍告诉我当一群维族人围着一个汉人然后将他残忍的杀害时,没有人提及道德,当一群维族人强奸一个汉族少女时,没有人提及伦理。2009年7月,那一天早上的太阳照常升起,映照着整个乌鲁木齐市,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老奶奶出门买菜,和隔壁的邻居问好,上班的大叔发动了车子,在倒车镜上看着自己是否精神抖擞,要上学的小孩,在妈妈的帮助下係上了红领巾,红绿灯照常运作,随着交警叔叔的口哨声,大家在彼此的穿梭中开始了新的一天。但在这一天,由一阵尖锐的叫喊声开来了序幕。鲜血随处可见,现场的人们颤抖着身子,瞪大了双眼目视着发生的一切。斧头与骨肉的撞击声,匕首刺入皮肉的噗噗声,钢筋抡向脑壳的碎裂声,在人们麻目这一切,痛恨这一切,经历过这一切之后,原来没有真正的和平,没有真正的长治久安。巍说如果不是亲眼目睹,那些场面就只能在电影里才能看到了。死了许多许多的汉人,据说他们看到一对父子在街上散步,就突然出现一群维族人把他们围住了,就听到父亲的叫喊声越来越弱。没有人敢去阻止,大家都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傻了。我问巍,那么后来,汉人有没有报复他们,当然有,之后那段时间,汉人在街上只要见到维族人都会不约而同的围打他们,也死了不少的维族人,随后在武警部队的干涉下平息了。像一场噩梦,巍这样告诉我。

2010年8月,扬帆已经坐在了复读班的教室里,书生朗朗,朝气蓬勃。新的校长先生在我升高三的时候说过一段话,“所谓高中,修其所学为铺,修其思为重。而后诸位之道路任重而道远,行之必重于信,铺之其才。望众将此言铭记于心。”当校长伯伯讲完着番话之后,台下的同学已经倒下了大半。我喜欢古人以文言说字,但放在飞速发展的现在,是万万不可的,谁会让你花时间去琢磨。但是语文课却非要让我们去违背这样的原则,更何况语文课本是天朝对广大学生洗脑最为有效的一本书,这样看来是天朝拿着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知道校长伯伯会有怎样的看法,我不想被这样的教育制度去灌输,不想被种种的自由限制去圈养,不想被这样一个逐渐无望的国家去利用罢了。于是我急于想摆脱这样的生存方式,我选择了“逃亡”。而此刻,扬帆应该不知道我正在以每小时120公里的速度离开这个生活了20年的城市,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有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我没有机会再了解他们以及听他们的故事了。再见了,这一切。

中国是被火车拉出来的国度,他拥有全世界最长的铁路线,也拥有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青藏铁路,是国人的骄傲。我真的很骄傲,能同这么多人挤在一间车厢里,走廊上有许多紧贴着躺在人们的脚下的睡汉。你若是从他们身边经过,那么会像踩木桩一样艰难的寻找下脚点,如果不小心踩到他们,对方也不会骂你,他会尝试着挪动一下身子,给你让出一条去路。是的,如果没猜错,他们就是农民工,他们宁愿少花钱买张无坐的票,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上躺到目的地,或者也会选择在吸烟室里一坐几个钟头,他们是这个国家物质发展的推动力,有了他们廉价的劳动力,才会带动整个中国经济的步伐。他们就是躺在车厢的过道上呼呼大睡的人,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不断辗转的人。

从新疆,青海,内蒙,以及西安过往的火车在南下的时候必须经过一个城市,安康。我喜欢他的名字,一个向往着美好生活的名字。我随着人流走下火车,在安康停留,我要等待另一列开往重庆的列车,在两个多小时之后。站在位于安康北坡的火车站向下望去,由灯火延续下去的街道,吵杂的声音,以及在晚上爽朗的空气里闻到的一个陌生城市的味道。可是,每当我从出入口经过时,都会被执勤的警务人员命令出示身份证,刷卡。原因很简单,中国西北南下的火车必须到达的地方,众多的人群里,也包含了不少和我一样的在逃者,但与他们不同的是,我的逃亡的合法的。每次刷身份证的时候,都会是那个女孩拿着探测器为大家例行公务,很漂亮的女孩子。我一年之中会看到六次,她总是面带着微笑,很礼貌的让你伸直双臂,接受她的检查。可能是一位实习生吧,看样子和我年龄相仿,在高中不堪学习的重压之后选择了放弃,在职业学校里看到青春在无知的流逝中慢慢枯萎,于是便心生一个理想,来到了这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逃的罪犯,携毒的持枪者,美丽的女孩,和匆匆路过的大学生,这就是在安康看到的。

你有没有听说过,反正我是不信。也就是在去年,我随着一个拍客坐在同一张椅子上,他很少说话,偶尔会拿着相机对着车窗外拍几张模糊的照片,然后就是无尽的沉默,像个死人一样。我估计他是个逃犯,要么就是一个神经病,可就在火车停在安康的时候。

“就是在这里。”他开口了,典型的南方口音。我愣了一下。

“就是这个地方,你知道吗?”他转过头看着我,很明显是在和我说话。一个糟蹋的中年人,面额上爬满的皱纹,一撮一撮长短不一的胡子,还有他迷离的布满血丝的双眼。

“知道,什么。。?”我突然间感到一种很沉闷的压抑感,这种问话方式向来不多见。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从沾满污渍的大衣里摸出一包烟,很慢很慢的抽出一根,然后目光转向我,他在示意我要不要,我连忙摇头。于是一个故事在他缭绕烟雾的口中缓缓的爬了出来。

也就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天很热,尤其是安康。从河里不断向岸边吹来闷热的气流,散发着恶臭的排污沟,发烂的水果,四处都有的汗臭味,几个青年从拥挤的月台里走了出来。人流涌向了出站口,那几位青年好像略微的有些担心,望着拖在身后的行李,很默契的聚在一起。短短的十几秒后,其中的一位青年带着一个皮包走进了旁边的厕所里,与此同时,其他人迅速的四散开来,瞬间就被涌动的人群吞没了。而不远处的厕所里,那位青年把自己关在门后,他打开皮包,里面传来一阵咕咕咕的叫声,青年从皮包里慢慢的捧出一只灰色的鸽子,一只在皮包里待了很久的鸽子,它左右扭着脑袋打望,看着它的“主人”打开头顶小小的透气窗。

“宝贝,快点飞,飞的远远的。”青年的声音略显颤抖。他将鸽子放在窗口,摸摸它的头,可是它并没有想要飞出去的意思,它仍旧左右扭动着脑袋好奇的打望着,青年急了,顿时用力捏住了它的腿,鸽子吃痛了,瞬间猛扑着翅膀飞了出去,留下几片羽毛在青年的手里。他长呼了一口气,开门走了出去。

中年人停了下来,他抖了抖烟灰,坐直了身子,低着头似乎不说下去了。真是个疯子,说话说一半的人真的很欠揍。我看着他又点燃了一根烟,慢条斯理的抽完了,这个时候从他的口里又爬出了另外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叫做晴的女孩子,一个漂亮而善良的女孩子。她就在这个城市里长大,并且在这个城市里念书,她每天早晨都按时起床,吃完妈妈做的早点,骑着单车去上学。女孩的语文学的很好,可以写出许多美丽的小诗,那些诗全都写在她的日记本里。在没人的时候她会轻轻的念着。

“谁说我不在乎,

春的阳光不在了。

倘若夏季的河流可以写下你的名字,

如果我在看,

秋天的落叶凌乱着天空,

冬日的积雪斑驳了大地。

四季的流转,

看习惯了的游云,

还不知道你藏在哪里,

在潮起潮落的声音里沉寂。”

这个叫做晴的女孩子,骑着她的单车穿梭在城市的街道里。在清晨的雾气伴着太阳的第一缕阳光闪闪发光的时候,当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这个城市的美好。晴在叮铃铃的金属碰撞声里慢慢的陶醉,除了她的单车,还有那些鸣叫的鸟儿,为这个城市的早晨歌唱,唤醒沉睡中的人们。晴的家在北坡的山腰上,与以往不同的是,晴的家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那是一只灰色的鸽子,不知道它是哪一天飞到这里来的,晴发现它的脚踝受了伤,便将它留在了自己的家中,每一天放学回来都会去看看她得新朋友,只是新朋友除了说咕咕咕就没其他的词汇了,这让晴很失望。父母劝她早点将鸽子放掉,以免影响她的学习,可是晴真的舍不得,除了常年在外忙碌的父母,在家里,大多数都是她一个人在打理着一切,孤单和寂寞让晴很需要一个“朋友”。只不过她不知道,这只小家伙有着他的主人,而且他很急切的在寻找着受伤的宠物。因为晴没有在意过,他们小区里多了些陌生的青年,他们会观察着每户人家的阳台,当然也发现了晴为它的新朋友搭设的“屋子”。

中年人突然停止了,他用双手唔住了脸,一声声的啜泣起来。我这下彻底没脾气了,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正打算喊乘务员过来。 

“其实她可以不用死的!”大叔在呜呜的哭声里接着说到。哪个他,谁和谁?莫名其妙的话。

“他拿走那只鸽子就行了,为什么还那么残忍,为什么。”

安康的天空在晚霞的姗姗来迟下显的格外美丽,不光是红色的天空,还有那条红色的大河,红色的云,红色的流水,红色的一切。

“你是谁,为什么要带走它,它的伤还没好。”晴放学回家,发现家里的陌生男子,他正拿着受伤的鸽子,惊讶的看着晴。他突然间激动起来,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他在晴的眼里都在劫难逃了。

“你不要过来,我只要我的鸽子。”青年慌张的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指着晴,警告她不要过去。晴担心的后退了几步,青年看见晴惊恐的模样,便果断的向门口冲去,就在他经过晴身边的时候,只见她在惊恐之中猛的伸出手抓住了青年的衬衫,同样极度紧张的青年便下意识的挥刀而去。

“做为他唯一的亲人,我有必要来到这里,去道一个晚了一年的谦。我不觉得这个世界还有比这个更为悲怆的事情,但是当我没日没夜被噩梦无尽折磨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背负了无法饶恕的罪恶,我的生活工作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彻底打乱,所以我最终选择来到这里。我是不是很残忍。”我在为女孩的死感到惋惜,没有在意大叔的话,火车慢慢的开动起来,我们都被一种力量推离出这个城市,安康的站台在渐渐远去的时候,听不见了这个城市的喧嚣,看不见了这个城市的光影。转过头,却发现大叔的座位上只留下了几只烟蒂,乘务员推着叮叮咣咣的小货车从我的视线里经过,我买了一瓶可乐,在浓浓的二氧化碳的充斥下闭上了疲倦的双眼。

在中国境内无所不在的毒品交易,运输是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让鸽子吞下包有毒品的颗粒状物体并且完成运输交易,在安康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发生的这一切,无论是女孩的死,还是青年的过失,都不能改变这个城市,我不曾想为这个城市而感到悲哀,它只是一个简单的中转站,在我旅途中的一个休息之处,仅此而已。                                                                                                                    有人说。

   还是看淡所有的诺言吧,也许真的没有所谓的地老天荒。

二  什么,你说。

  恒和我同姓,并且这个专业唯一两个同姓的男人分到了一个宿舍。有人会说我们是基友,在这个年代,男生之间只有基友关系,女生之间只有百合关系,没有纯洁的友谊,所以我们不屑于去解释什么。恒和我同班,一起被老师点名,一起被老师查到早退,一起旷课,一起做完了大学生应该做的事。但是除了恋爱。

2006年五月。当芽芽哭着说她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没有五月的和风吹乱她的头发,俊沉默在一旁,看着大片大片的野草。“感情的诺言没有地老天荒。”芽芽告诉我说她的这辈子和下辈子都不会相信男人说的话,这让我把安慰她的语句统统打回到了肚子里,我只能看着她哭累了,安静的坐在那里。突然眼前浮现出一年前的画面,同样的地方,芽芽笑着把俊的头发抓的乱乱的,她说五月是容易恋爱的季节,那时的她,幼稚而单纯,正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渴望成长。我有时会想,我们会在茫茫人海里相遇,却不敢在茫茫人海里走完这一生,这到底是一种遗憾,或者是一个错误,无从断定。在看似平凡的每一天,我们匆匆经历的蹉跎岁月,哪里才有真的的幸福,无从断定。

前几天晚上睡的很晚,原因是楼道外吵杂的叫喊声,几位穿着裤衩手拿棍棒的文艺青年很亲切的交涉了一个晚上,我们这些旁观者也端起小板凳坐在外面围观,最后我支持的红色内裤队以微弱的优势赢得了比赛。当我回去的时候,看着熟睡的恒,没有一丝睡意,于是我便打开电脑查看今天早上的课表,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班的课表会如此的让人欣慰,周一到周六每天早上一二节都有课,就像瘟神一样的持续了三个学期。我没有感到所谓大学生的轻松愉悦,有的只是每天早上羡慕的看着熟睡的巍去上课。我说过,我和恒在一起做了许多应该做的事,尤其是逃课,作为一门高深的学问,逃课是众多学子思考次数最高的课题,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和恒逃课是我最为懊恼的一件事。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说来真的很奇怪,恒逐渐成了我们逃课行动的风向标,而且其名声已经传出了我们班,理由就是我每天早上七点五十分左右都会接到很多条陌生的短信,这些短信的另一边应该就是那些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的逃课党们,他们通常会用非常礼貌的口吻向我询问有关恒的一举一动,恒并不是什么神奇的占卜者,也不是和那位爱查课的辅导员有着密切的关系,更不是一手遮天的校霸人物,他就是悲剧的化身,厄运的青梅竹马,我会这样和你说:恒逃课是辅导员查课的充分必要条件。相信恒的人如此的依赖着我,以至于我每天早上都要不耐烦的折磨着自己的手指,于是我便想了一个办法,成立了一个组织,把每天早上需要询问情况的学生集中列出一份电话清单,由我下发出去,传发给每一个成员,然后我就按顺序每天只发出一条短信,然后由接短信的同学转发给其他的人,这样大大减少了我的手指运动量,同时还能顺便敲诈一小笔的会费。当然,我没有忘记恒,这一切都是他给我的,作为报答,我送给他一个质量很好的小闹钟,毕竟会员们更想听到的是好消息。

我的初中坐落在小城的西边,一所普普通通的学校,第一节课上,老师让我们简单的介绍自己,记得俊歪歪扭扭的走上讲台,抠着脑袋说他的爱好的喜欢画漫画。嗯,也是我喜欢的。

“嘿,做个朋友吧,一起画画。”下课的时候我对他这样说。

“好啊,叫我俊,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了。”如此简单。

俊告诉我他的梦想是成为岸本,鸟山鸣那样的漫画家,并且拿出许多手稿让我观摩,我看出俊喜欢于对人物的刻画,而我恰恰喜欢画风景,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对于其他人来说,我和俊么过于是一对好搭档,在校报上做了一个漫画专栏,小有名气,可是这些名气对俊来说什么都不是。原因是俊突然间爱上了一个人。

“唉,你发现没有,我们班有个很特别的女孩子。”

“你指的是哪个?胖姐还是麽花痴?”我回答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坐在前排的麼花痴猛然间转了身子,登着她闪亮的氪金狗眼看着我,我的冷汗瞬间从脊梁骨蔓延到全身的各个角落,心想此身莫非就要这样含笑九泉了,只见麽小姐挥着大巴掌带着猛烈的气流呼姗姗的抡了过来,这气场,这架势,容不得我在她的眼里灰飞烟灭,我已经做好迎接这致命一击了。

“快看,莫严过来了!”是俊的声音,闻声而来的麽小姐为之一颤就像电脑特技设计出来的动作一样,竟然以毫秒为单位作出了以下动作,改变手掌抡我的加速度,转扇为扶,以一种极为亲切的姿势将手掌缓缓的落在我头上,尔后的一幕更不可思议,麼小姐狰狞的面像竟然像是被撕掉一样,换做一张眯着眼睛,咧着嘴角对我和蔼可亲的面容。麽小姐不愧是花痴之人,竟能在转瞬间转攻为守,我和俊都愣在了那里。麽小姐亲切的摸着我的头洋溢着脸上的笑容转身向门口望去,除了咯吱咯吱的木门哪里有莫老师的影子。我和俊躲在厕所里,他点上一根烟,很从容的看着我。

“你会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么。”俊貌似有些生气,但似乎是愁苦更多一些,他的脸很不自然。

“说吧,是哪个人把你折磨成这个熊样。”

“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反正就她一个女生没有夸我们的漫画。看样子很个性呢。”

至于俊说的那个女孩,我并不知道她是否在我们班出现过,貌似是有那么一个文弱的女孩子,坐在第二排的角落里。我看见前排的麽小姐抱着一沓作业本回来,就堆着笑看着她。麽小姐被我吓了一跳。

“死猪,今天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又皮痒了?”

当我抱着作业本离开麽小姐的座位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俊一眼,然后向未知名同学的座位处看了看,俊明白了我的意思,我边喊名字边发作业,俊瞪大了他的眼睛瞅着那个地方,我真担心他的瞳仁会掉出来。

“洛芽芽。”一个奇怪的名字,这时我看见第二排的某个位置突然立起一只小小的手掌,果然是她,我迅速的走了过去,将本子递给了她,真的很文弱的样子,长长的头发快要遮住了眼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丑,看来俊的眼光还不错。我将本子递给她的同时顺便问了她一句“你觉得离剑会去救在雪吗?”离剑和在雪都是我和俊漫画里的角色,最新的那一刊,离剑看着他杀父仇人的女儿快要被熊熊烈火吞没。洛芽芽稍稍愣了一下,她向俊那里看了过去,发现俊正在看着自己,一种淡淡的红色霎那间抹在了她的脸上,看起来可爱极了。“不好意思,我平时很少看校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很纠结的回答,我没法再追问下去。

今天或许要挑战极限了,恒和我一起来到教室,是必修材料课,讲课的老教授很在乎自己的上课质量,若是迟到逃课者都会被扣去不少的平时成绩,更何况老教授的课被安排到星期六的下午,逃课的同学很多,本来四个班的教室却坐下了两个班不到的人。我和恒商量着,最多只能帮五个人答到,再多就绝对要露馅的。我们一同祈祷老师不会点名,却没料到老教授一上讲台向下看了看,从容的转手从背包里摸出一架单反相机,我和恒有点诧异,老教授调整好了镜头,很专业的抬起相机。“来,同学们笑一个。”我和恒仍旧诧异的表情被定格在了胶卷上。“下次同学们上课的时候来讲台上对应照片答到,我要查出来今天谁没来上课。”我真的欲哭无泪了,不知道该怎么向那帮逃课党们解释。这让我依稀记得有一次老教授的实验课,做完水泥实验之后要查人的,由于签到式的查人方法很不实用,老教授看着剩下的废水泥产生了一个想法。于是第二次上课的时候那些逃掉实验课的同学看着我们手中的水泥疙瘩大笑不止,可是他们又怎能了解老教授的用心良苦。

2010年过得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值得让人回忆的东西,在我们能够看到的。我喜欢一些导演创作的影视作品,同时也愤恨天朝的影视审查制度,要是能够让那些一丝不苟的审查委员去监管天朝的食品安全岂不省去了许多的麻烦?我想知道那些已经人人皆知而天朝不去报导的事情,我们想听听他们的看法,而不是一味的隐瞒,编造,甚至是众目睽睽之下销毁证据,以一副傲慢的态度推开前来围观的人民。或许我们这一代能够相信他们的做法,但是之后的一代又一代,他们又如何去信任这个国家,我不希望我的祖国在人民的怨声载道中结束统治,而是在经济发展的同时去顾及一些人,虽然这个过程势必会影响到我们,但是如何去寻求一个平衡点是至关重要的。

芽芽,俊喜欢这个名字,他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他会为芽芽去死,却不希望看着我鄙视的眼光大骂他的重色亲友。我断定俊会为了芽芽做出任何傻事,在朋友和“色”同时存在的情况下艰难的考虑。芽芽应该没有男朋友,而且她可能很不屑于过早的谈论爱情,这让俊和我着实头痛。离剑为了救大火里的在雪失去了英俊的脸庞,当俊和我提起这个想法时,我有一种打人的冲动,他这么快就要向那个不知底细的小姑娘妥协是我不能容忍的,但是为了那个傻傻的俊,我不得不选择做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她每天都会经过这里,拐进前面的小区。”我指给俊看。我觉得如果没有月亮的情况下这条路根本啥都看不清,俊对今天的成果很满意,特意请我去喝啤酒,酒后的俊说了许多胡话,包括他和他们家小狗狗纠结的感情。我建议让俊直接了当的找芽芽谈一下,如果同意那不仅成全了俊,同时也成全了我。在两年的时间里,我和俊乐此不疲的做着同样的事情,在课堂上芽芽生气的回头瞪我,原因是我无故向她扔纸团,俊在我旁边无奈的对她笑。有时候我会把化学实验课搞的乌烟瘴气,好让俊放弃和我搭档,转而加入芽芽的那一组。或许芽芽回家的时间我们不太确定,但是我还是用两个月的数据记录下了每一次经过拐弯处的时间,好让俊能在准确的时间“碰巧”遇到芽芽,并和她搭讪。反正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大家开始普遍的讨厌我,但是似乎芽芽并不这么认为,她从来不会去向班主任打我的小报告,也不会对我发火,更不会将我无视掉,这貌似很不合逻辑。在俊能够追到芽芽之前,我没有想过自己会让人如何的厌恶,我尽一切可能的去让俊成为女生心目中的好男孩,不仅仅是我们全校皆知的校报,还有俊像孩子一样单纯的理想,在那个不太寒冷的冬天像一片片落叶,被风摘落,拥入大地的怀抱。

前些天和恒去城里参加同学的庆生聚会,我告诉恒,不要用他二两的酒量去推倒人家一斤的酒坛。恒点头答应,说今天无论如何都不把酒当饭一样去喝。我不担心庄家的钱是否够不够用,而是怕酒后的恒去顶酒闹事,至于上次他把一个同样喝醉酒的哥们差点忽悠的从天桥上跳下去,我有些后怕,所以要尽可能的要让恒少喝。时常听大人们在说“烟搭桥,酒开路”不知道是烟酒改变了这个社会圈子,还是这个社会圈子造就了烟酒,在乌烟瘴气,酒气熏天的条件下就能称兄道弟?我不这样认为。今天庄家火力也很猛,说想吃什么尽管点,于是大家伙就挑荤的点,猪羊牛鱼肉摆满了整张桌子。有几位哥们还不等油烧开就将几盘子荤菜倒进去,虎视眈眈的紧盯着锅里的动静,我看今天是遇到人才了,“我晕,那菜我刚倒下去,还没熟呢!”“你妹啊,还等熟?等熟了就没了!”再转头看恒,人家一句“是男人就喝!”他就端着杯子一饮而尽,几轮下来就开始勾搭着一位兄弟的肩膀开始忽悠起来,把那位兄弟折腾的嚎啕大哭,我是被那位给力的庄家给圈的死死的,看着恒一个接一个的把人弄崩溃,还好没出什么大事,就是把两位女服务员吓的差点报警。原来大学真的是一个见识社会的地方啊!我不由的感叹,我们大把大把的花着家里的钱,穿名牌,抽好烟,喝名酒,生活无忧无虑,原本该属于我们的日子慢慢的被我们消极的意识渐渐模糊掉了,我们到底应该怎样,或许在数年之后行因为没有找到一份能够糊口的工作而懊悔,或许会因为在几年之后的同学聚会不好意思参加,或许因为我们过去的年华不再茂盛,因为我们的碌碌无为而后悔终身。

恒告诉过我,他学建筑学是因为父母的决定,他有亲戚为他安排以后的工作,他可以高枕无忧的玩完整个大学生涯,也可以勤勤恳恳的在五年时间里完善自己,但他似乎选择了前者,因为他有后路可走,我也时常在问自己,应不应该向恒那样安稳的过完这一生,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他们有权利选择,有权利改善,有权利放弃,从有了我们之后的每一个轮回里周而复始的运作着。

洛芽芽不亏是洛芽芽,这是她第五十二次撕掉轮写给她的情书,后面的情节向像放电影一样的表演着。先是俊一脸欠揍的表情偷偷摸摸的坐在芽芽旁边,然后拉长着脸问为什么,其实我们都知道,往往有些事情根本部需要解释为什么,可俊他就错在了这里,他每次都恳请芽芽说明原由,但是洛芽芽也非等闲之辈,这让她看来是对轮俊的一道考验,俊必须得开窍,因为芽芽明白这一切。俊很失落,晚自习后,我们不约而同的走到了蹲守芽芽的老地方,我走在俊的后面,心不在焉的蹭着路面,突然走在前面的俊在“嘭”的一声闷响之后不见了。“活见鬼,他妈的什么东西!”俊生气的大喊,原来俊被什么东西咯倒了,我蹲下身子向前摸去,还真的有东西横立在路中央,原来是一根新路灯,由于没时间将它安置便索性弃在这里,这条路这么黑,岂不是过路人都得遭殃。我突然想笑出来,今天俊走了什么霉运,上天对他好生残忍。“要是等下芽芽过来,她一定会受伤的。”俊有些担忧。“那你就去英雄救美吧,那厮一定会感动的。”其实我们都想到了,芽芽那小脑筋稍微一转,就知道是俊故意等她摔倒再去假惺惺的关心她的。“根本说不,清楚,我无论对她再怎么好,她都会像石头一样对待我和她之间的感情,我是很喜欢她,却不能得到她的同情,我是不是很可怜。”俊坐在路边抱头埋怨。“你若是真心对她好,就没必要这么做作,骗来骗去其实什么都证明不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去争取吧,或许还真能打动她。”说真的,我和俊都在乎到了,芽芽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这么长时间,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其中得蹊跷,但是俊实在是太执着,而芽芽也那么自欺欺人的看着我们演戏,真的很可笑。俊似乎了解,“原来我们被一个女人玩弄了整整两年,却还被蒙在谷里,也许真像你说的那样。”芽芽熟悉的车铃声从远处飘来,俊起身义无反顾的跑了过去,或许他真的开窍了?但愿如此吧。

2006年5月,芽芽听说俊要离开这个城市后失声痛哭,这是我和俊第一次看见她哭,也是最后的一次,俊不得不离开这个城市的理由是他的遗憾已经装满了这里,他怕回忆的潮水将他吞没,他怕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东西。无论何时,俊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歇斯底里的埋怨这个世界,他愤恨这个世界的不公,愤恨这个社会的残忍,愤恨生活在这里的人,他不想留在这里,不仅仅是他失去了唯一给予他亲情的人,更是因为苦苦支撑着的对于希望信念的倒塌,俊的父亲入狱了,他相依为命的父亲。我和芽芽一再的承诺无论如何都会帮助他,尽全力的去弥补他失去的一切,但是我们所不了解的俊终究就像一去不复反的河流,再也拖不回来了。当六月的喧嚣袭来,空荡荡的校园里,芽芽坐在一层拐角的楼梯上,我斜着身子靠在墙上,看着我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如果漠然可以化解离别的痛苦,我愿意为他遗憾终身。”芽芽痛心疾首的说着,她强忍着泪水,“我其实早已在心里答应了他,可是我太小气了,像个孩子一样。我不相信所有的诺言,但是我就是想听到,哪怕它的有效期限只是瞬间,我很放纵的欺骗自己,却不能看着他留在身边。”原来我们都是彻头彻尾的骗子,在看似好玩的游戏里捉弄自己,如果俊还在的话,我肯定他会像疯了一般的嘲笑自己。是啊,那时单纯年少的我们,不在乎伤害,却一心想要得到,有人说如果哪年哪月突然想起被痛苦折磨后渐渐忘却的回忆时,就突然会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让你去挽回自己的过失,你那一颗渴望被安抚的心会支撑着你的信念,你相信我说的的话吗?少年。

当恒向我们谈起那个女孩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东西想要钻出来一样,那似乎是在几年前埋藏在心里的久违的怨恨,我极力的劝服自己,那都是过去的事何必要放在心上,我一天天的期盼能和俊重逢的日子,我希望他带着满面的尘风缓缓向我走来,可是在我的眼前,恒描述着的那个女孩,到底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我们从何去打听,去判断她是否会伤害到恒,或许她会比芽芽更加“精明”,我担心恒的处境。扬帆曾经说过,女人都是巫婆,她们在心里想着许许多多折磨我们这些爱慕着的方法,在外表展现着她们迷人的魅力,我曾经否认过他的观点,难道在他的眼里从未存在过单纯的女孩?其实扬帆并不知道,原本单纯的女孩是最恐怖的猎手,因为她们纯洁的想象力让任何男人都望之却步,她们对现实的认知让任何解释都无能为力,她们更加的容易改变,在漫长黑夜里觅食的守望者。恒最终没有如愿以偿,因为他很聪明的退出了那场游戏,“原来女人还是远远的用来欣赏比较好些吧”,在蒹葭丛里唱歌的痴情女子在几千年之后早以已消散,那动听的歌声随着无数的怨恨幽幽吟唱千年。

今夕何夕兮?

搴舟中流;

今夕何夕兮?

得与王子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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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12 22:15:16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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