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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记忆
  文 / 东边100
1979年1月17日发生的大事有:邓小平吃“五老火锅宴”。伊朗引起第二次石油危机。这天我出生了。
不知道几岁开始记事,学前只留下两张黑白老照片,现我保存着。一张是全家的合影,另一张是母亲带着姐和我的合影,两张照片中,母亲都留着长长的双麻花辫。
1985年秋,我进入枣子小学,姐姐读二年级,我上一年级,当时没有学前班,更没有幼儿园了。当时枣子小学是一栋两层瓦房,木板楼面木板楼梯,我在一楼,姐姐在二楼上课。但因为楼已很旧,不久就拆了,原址成了操场的一部分。刚读时,我的成绩最好了,但因此骄傲,到四年级时,已落后成差等生了。童年年代,物质条件有限,但已基本满足所需,生活中只有快乐,并未觉得苦。
当年温饱问题已解决,只是没什么好菜,很少吃豆腐,肉就更难吃到了。有一次因为姐姐感冒,父母去东湖圩上买了肉,炒辣椒给姐姐下饭,但姐姐还是没味口,我在煤油灯下吃得又香又甜,父母骂我:“又不是买给你吃的?”当然是逗我的话。第一次吃香蕉是在奶奶家,二姑买了给爷爷奶奶的,吃了一个还想要,大人说要留点给爷爷奶奶,于是不敢再拿。在小学课文里学到《落花生》时,问父母:“花生是什么味儿?”父母只是笑而不答,也不知道多久后才吃到的。春季爬到山腰,摘鲜红的映山红花儿吃。深秋露水后,吸食白色油茶花里的花蜜。过年时,去小姑父家拜年,可能吃到干野猪肉等野味。
小时候的劳动有:摘野菠菜,摘蕨菜,拔小竹笋,打猪草,捡柴等。有一次去西边岭摘蕨菜,因我摘的太少,姐姐想了个好办法,在我的小竹篮底放些柴枝,再把蕨菜盖在上面,给母亲看时,就不会说我摘得太少了。但父母总是不让我去捞鱼,因为水里不安全。更不让我晚上去抓青蛙,说田里有蛇出没。摘油茶子时不让爬树,只捡低矮油茶树上的茶子。板栗成熟时最高兴了,只是外层的刺扎手生疼。
老师组织我们学做蝴蝶标本、花标本、还有叶子标本,把标本卡在课本里。用文具盒养春蚕,摘桑叶时,生怕叶子上有露水,但能养到蚕茧的很少。我还种过两年向日葵,每年只种一株,先问母亲要两粒生瓜子,种在地里,然后没事就去看,从发芽到一天天长高,观察花盘是否真的朝向太阳?
春天,上学路上的野花野草都长出来了,蝴蝶在上面飞来飞去,常追着蝴蝶跑老远,就是抓不住。夏天,家里不用点灯,拿长板凳坐外面,看月亮数星星,长辈们有时会给我们讲故事,有吓人的神话故事,有村里的石马故事,还有潘氏祖先的故事。秋天,收获的红薯加工成粉皮,晾晒在秋收后的田野里,走在阡陌交错的田埂上,吃着母亲烤的红薯,又香又甜。冬天,池塘的水面结成冰的时候,也是快要过年的时候了,奶奶送来两个煮鸡蛋,给我过生日,父亲去乡里买些烟花炮竹,除夕团圆饭后,五彩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绚丽的色彩让人陶醉。
第一次约同学去株山村时,才知道还有枣子村以外的世界。去导子中学二姑家拜年时,第一次见到弹簧床、小单车及各种玩具。去茶陵县亲外家时,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乒乓球及球拍,第一次见到铁轨,老火车头,第一次看人走跳棋。这时我已快十岁了。
1989年秋,小叔去龙山小学上班,带我去读四年级上半期,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已经留级了。小学周围有石山、石塘、还有悬崖峭壁,我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石头。校长给小叔和我讲龙山的传奇故事,就像《西游记》里的神奇故事一样好听。可能因为小叔是学校老师的原故,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特别关照我,有好的玩具会同我一起分享,带我去山里摘野果、爬山洞,还在水库旁抓小螃蟹,放在火炉上烤了吃,味道非常鲜美!周末,常一个人翻过山,穿过宁静的密林,踩着松软的泥路回家。一路上,边走边欣赏路边的风景,踏着轻快的脚步,离家的距离并不遥远。
1990年春,经过考试,才进入坳山中心小学读书,四年级下半期常被班主任批评。五年级的班主任郑德体对我很好,让我当副班长,常在下午放学后,叫我留下来,教我写毛笔字,写完时天也黑下来了,后来在全区毛笔字大赛中夺得第一名的好成绩。
六年级,在两层的砖瓦房二楼上课,冬天下沙子雪时,沙子雪打在头顶的瓦片上,沙沙地响,还有弹过瓦片缝隙掉到我们书本上的,小雪球精灵剔透,让它在课本上滚来滚去,不久就化成了水,映在纸里。我最喜欢鲁迅的《社戏》和安徒生的《丑小鸭》,读起来有种身临其境,感同身受,与其共鸣的感觉。这年仍当副班长,数学成绩前几名,语文成绩一般,体育中跳高跳远跑步都在校运会上得过名次。数学老师有时会讲他对改革开放的看法,其它老师从来不讲这个,只讲学习雷锋好榜样。
住在化工厂,到学校的距离约三里路,经过圩上时,常要等齐几个同伴一起去学校。有时用一毛钱买个油煎饼或菜包,边吃边走。冬天下雪时最高兴,和姐姐一起玩雪球,打雪仗。在别人家看过录像,听小虎队的歌,贴四大天王的像片。晚上大人们看《雪山飞孤》时,我也偷偷摸摸去看一小会。
周末,踏着轻快的脚步去枣子老家玩,那里有我的许多小伙伴在等着我,快到湾里时,见到我的小伙伴们都站在路口迎接,我们一起又玩起了捉迷藏、单脚推人、老鹰抓小鸡、打游击、跳房子等。住在爷爷家里,有时冠男也在这里。有次与冠男争吵,奶奶说要我们两都回各自家去,但走了一段,又各自回来了,奶奶笑着说:“怎么又回来了呢?村里可比不上乡里边好哟。”哥弟俩吃饭、睡觉都在一起,感情自然比其它人好,还一起在小姑家住过,小姑的家在半山腰上,有野果吃,杨梅特别酸,板栗的粉多,还有蜜桃、冬笋等。
父母带我和姐姐去过城里几次,还去过南岳游玩。企业办稓个中巴去南岳,当时的107国道正在打第一层水泥路面,由于车速快了,一路上见到许多被撞的卡车,快到衡阳时,天色黑下来,车子经过湘江大桥时,见到满城的灯火延伸到远处,感觉衡阳城真是太大了!在南岳镇的宾馆住下时,已是半夜。
第二天天还未亮,开始登山,登山者很多,我们挑石梯一路前行,身边雾气荡来荡去,仿佛置身于蓬莱仙境,到半山亭时,天空飘起小雨来,父亲买了两件小雨衣,分给姐姐与我,这时感觉有点冷,我和姐姐吃带来的馒头,父亲不吃。坚持着终于爬上了南天门,山和树朦朦胧胧,在雨中时隐时现,云烟氤氲。父亲发现风很大,远处还有闪电,不能再往上走,我和姐姐却都想爬上祝融峰顶,父亲再三劝,我们才同意下山,下山途中,雨越来越大,父亲拦下一辆小客车,挤上去才脱险境。下山后,在街上逛纪念品市场,买了小望远镜等玩具。
1992年夏,小学毕业,没有集体照,也没有毕业证。
毕业后,父亲送我和姐姐去湖南三师进行暑期培训,姐姐学舞蹈,我学美术。校园里的绿化和亭台楼榭很漂亮,教室前的水池里能见到假山绿树的倒影,像精美的盆景一样,环境优美、宁静。学校食堂的菜特别好吃,冬瓜炒排骨6角,香干炒辣椒5角,丝瓜炒蛋4角,饭另算钱。中午,在小商店前看巴塞罗那奥运会,晚上在校园里与同学散步,看城市学生的不一样。学完后,姐姐带我回家,父亲表扬了姐姐的独立能力。
童年的记忆都是美好的,什么都是新鲜的,吃什么什么香,穿什么都觉得好看,走路不知道累,玩起来没有时间观念。天空总是蓝的,地上什么都可以是玩具,不知道什么是烦恼,哭是因为不听话了,笑是永远的主题。梦想有个录音机听歌,梦想有把小提琴拉出美妙的音乐来。梦想能像鸟儿一样飞上天,像鱼儿一样流向大海。
2014-11-18 21:08:41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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