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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录
  文 / 涵夏的冬雁
回家录

        孙茂

    一个人独自在卧室沉思,想起母亲的言行,不知不觉眼泪喷涌,因为我一生,只有一个母亲,是生我养我爱我的唯一的伟大母亲,我甚至不能用在乎来形容和表达。这一刻,她做老小孩,而我,只能将咸泪含进眼皮,咽下心里,用文字记录我对母亲的爱。
    临近春节,归心如即将弹飞的悬箭,早早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过年。行车几小时,转过盘山,沿弯道旋回,隐约感受到家乡的气息。一个土塘里亮起光点,是秸秆,火苗蹿起好高,老伯提起双手搭在火苗。车速明显减慢,我在时晃时现的车窗外找寻着老屋。路边的流水潺潺泻下,家的味道仿佛更浓更重。
    车驶进广场,付过钱,我迫不及待朝着家走。父亲去耙地,母亲在家。我放下行李,跟母亲唠叨自己的事,母亲话变多啦!但大多是说一些不中听的话。我忙顾做饭。天渐黑,父亲赶着牛车回来,身上布满灰土,像鱼的纹理。
    一切都还是熟悉的东西,可从母亲的话语中隐约有少点什么,我说不上来,只是感觉,惟愿是错觉。
吃过晚饭,一家人看电视,母亲翻看我的手,嘴里说着命理好,以后要找高大,合婚,贤惠的人做媳妇,我不做声。母亲最近对找儿媳妇格外上心,可我的年纪,尚且未到谈婚论嫁的实况。
    回家至今,我对母亲有过吼叫,最让她痛心的是对她的发脾气,这也是一直缠扰我心绪的后悔。村人都说,母亲精神分裂,我不作否认。但在我心里,母亲是正常人,也许是我心理上的执拗,也许是我不愿相信,但我更愿意承认母亲是没病的。母亲每天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很气,因为我不愿相信。
    记忆中,我是一个很固执,又大脾气的孩子,我恨我的缺点,我甚至都不会给父母问暖,也不会幽默。在我的生命中,我惹过父母哭,尤其母亲,不止一次的。母亲今天哭啦,因为我的发脾气,,我摔下东西,母亲哭啦,嘴里说,全当没养我这个孩子,我的心在滴血,我没啦耐心,对母亲没啦耐心,对她荒唐的话语和言行没啦耐心,为何对外人可以包容,却不会包容亲人,我恨自己,恨自己的任性,讨厌自己的不负责任。人都说,人越长大,越懂事,我却刚好走了反路。现在的我,没了做子女应有的孝心和涵养。
    我开始反思,也在总结。
    回家的日子,生气成为我每日常伴的劣客,而气的根源来自母亲,当然,也来自我的不愿相信,不愿相信母亲是精神上患病。我不知道,母亲有时正常,有时糊涂,时间久啦,自也难分辨。此刻,借着文字,想诉说一下心声。
    回家的这些天,我经常对母亲语气强烈。其实,我内心上是抗拒的,妈妈,我想告诉您,我不善于表达,每次吼完您,我的心是疼的,我只愿把你当老小孩,但是不能接受精神分裂。因为您,一直是我的榜样,我的母亲。你知道吗?你的那些话,在农村复杂环境下,是容易制造矛盾的,所以我需要吼你来让你克制,你说我不如人,说父亲懦弱,我们不会生气,因为你是我和父亲的亲人,是我永远的母亲。仔细想想,母亲的生活也是很艰辛的,我甚至觉得她很可怜,不论是年轻时还是年长的如今。
     母亲是一个习惯操心的人,她急性,脾气不好,要强,但是对人特别好,别人给她一尺,她会加倍给别人一亩。家里环境复杂,条件差,年轻时的母亲吃下许多苦难,那些仇怨,伴随苦难的,不想重提,因为那对我来说也是一个不可磨灭的噩梦,可以说。今天她精神上的问题,一大部分是由外界因素导致。而我----作为她唯一的子女,暂不说接受着高等教育,就一个孩子而言,我也应该对母亲包容,有耐心,好好孝敬她,做一个有涵养的子女,外人对她摒弃,我和父亲,应该给她关爱,不抛弃,不放弃。
     其实,我有幻想过,倘若母亲有一天完全糊涂,我会带着她过一辈子。
家永远是幸福的避风港,因为那里有我深爱的爸爸妈妈。
2016-4-2 23:34:35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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