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雨在一起的日子里,天空飘满了浪漫的气息,幻想成了这个季节里最美的旋律,对于雨来说,这个季节的确有些瑰丽和神奇。
常常会接到雨的电话,我们会把电话藏在被窝里一直聊到深夜,我们会因为彼此的一句话而欢愉,我们也会因为彼此的一句玩笑而怅然不已。
就这样,我们之间一天天地在电话里保持着交谈,直到有一天,雨告诉我说她恋爱了,爱上了一个自己追了很久的男孩,雨说那个男孩子长的不很英俊,性格也不温柔,甚至在有的时候还很粗俗。她说她之所以爱他,是因为他会在自己苦闷的时候给自己安慰,会在高兴的时候和自己分享,会在无人的夜里给自己温情……电话这端的我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泛起了点点的酸楚,我只是慌乱的随声应和着。最后,我说祝福你雨,你终于找到了你的唯一,我好困,明天聊吧。雨还要说什么,而我在这边以将电话“吧嗒”一声挂了。
那一晚我没有在打完电话后安然地入睡,代之的是长时间的清醒。我的眼睛紧紧地钉在了天花板上,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和雨在一起的快乐,我们一起爬过的山崖,在山崖上放歌,以及那些彼此的回音,我们一起携手到远离市区的水库里泛舟,在波光艳影里享受春天的温柔……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目光变的迷离了,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里有一种湿润的东西轻轻地滑落了下来。再后来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境了一片狼籍,所有的事情都藏满了忧伤。梦醒时分已是中午,但我不愿下床,哪怕用饥饿抵御忧伤也行……
以后的日子里,我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将所有的阳光藏在心地,我喜欢上了那些曾经和雨去过的地方在校园里偶尔也会遇见雨,见了面雨也会和我热情地打招呼,而我却常常落荒而逃。晚上雨也会给我打电话,但是我们之间的聊天却越来越礼节性了,往往话至中途就不知说些什么了,而后是沉默、沉默,最后挂掉电话。
那段时间我喜欢与书为伍,喜欢一个人往图书馆跑,不管什么样的书都统统拿来看,有时候小说里主人公的爱情悲剧会使我泪流满面,全然不顾别人的眼光。我知道自己内心的空洞只有书籍可以填补,内心的空缺只有文字可以麻木。
我慢慢地适应一个人的生活,可是每当我着那些伤感的情歌却泪如雨下。有时候我真希望雨回打来电话给我一丝慰籍,而雨的电话却越来越少了。
有一天,我看见雨和一个其他系的男孩子手挽着手走在林阴大道上。男孩长的不怎样,正如雨在电话里说的,不很温柔,也不英俊……我看见雨的头向这边张望。我慌忙地转到小路上去了。我不能相信这就是事实,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我对自己说要勇敢地面对。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关系到了冰点。我看见雨常常一脸忧伤地坐在自己的坐位上发呆,我的心里就一阵一阵地疼痛。我知道她不快乐。
终于有一天,雨在夜深时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失恋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本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我高兴不起来,心里竟有一种被隐隐被刺痛的难过,那个男孩子就这样在雨的世界里消失了。
转眼间,我们要毕业了,大家都为找工作忙的焦头烂额,在校园里见面也是匆匆地打一声招呼就各忙各的去了,和雨见面的机会也变的越来越少了。
毕业的最后一晚,学校为毕业生举行了一场告别舞会。雨和我坐在舞池边缘的椅子上。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眼睛里的人影也变的模糊不清了。我借着灯火看见雨的眼睛里竟也有一弘秋水,许多毕业生情侣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虽然疯狂的的士高让许多人在舞池里疯狂地扭动,可是在那些分别在即的情侣看来无疑是一场葬礼。后来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要求我能和她出去走走,我答应了。
出了舞池,我们走在校园的小路上默然无语,在那些或明或暗的角落,一对对的情侣相拥着,陶醉在欢乐里,上演着我们这些人上演过的故事。时间还在流逝,可是大学校园里的浪漫故事还是不急不缓地流传着,不仅在现在,还在将来。我们默默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路的尽头。雨说她明天要走,清晨八点的火车,希望我能送她,我答应了。那天早晨,我起的很早,我心里盘算着对雨说的话,然后走了出去。我走出去的的时候,雨已经在那里等我了,雨的身边站着那个男孩,雨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书箱和一个行李包。雨看见了我,眼睛里流露出了阳光,我相信我看见的是阳光。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表弟,这位是……我的头脑一下子陷入了混乱,原先想好的那些对白显得是那么多余,原来我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不可饶恕。离火车站越来越近,可是我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雨去的地方离此地有上千里的路程。看着雨的身影,这个这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女人,我有点哽咽到了车站,由于是清晨,很少有人,他的表弟又临时有事匆匆离去了,我忙买了站台票将雨送进了车站。站台如同我的心一样空旷而感伤。火车不误分秒地来了,拖着长长的汽笛,像伤感的离别。雨开始收拾行李了。可是她的动作缓慢,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完似的。我突然不知怎的对雨说,雨我可以抱你吗?雨没有犹豫就扑进了我的怀里,我感觉到雨的双肩颤抖的厉害,良久,雨将我轻轻地推开说这个送给你,还有这封信。当我的手接过的时候,雨义无返顾地上了火车,在列车的窗口,我看见雨向我不停地挥手,列车不紧不慢地启动了,我分明看见雨白皙的脸上有光迹闪动,而我像一个呆子一样站在原地看着那双不停挥动的手渐行渐远,最后不见。
冷冷的晨风将我拉回了现实,这时我才看清楚自己的手心里握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檀木佛像。我认得,那是我和雨去华山时求的。当时雨半真半假地对我说如果有人得到这个佛像,她就和那个人走完下半生。可是这个佛像此刻就躺在我的掌心里,但是主角已经远去。慢慢地拆开雨临走时留下的信,信里雨说其实她在这所大学里一直喜欢的男孩子是我,可是我却让她失望了,她说她常常在梦里梦见我,可是我总是冷落她,让她好伤心。但是她还是想说一句她爱我……
我握着小小的佛像和最后一封信站在晨风中欲哭无泪,如果那个不很英俊、不很温柔的男孩子是我、如果我告诉她我同样整夜整夜地思念她、如果我有勇气……可是一万个如果也抵不上一个现实……想着想着我泪如雨下,怀里雨的余温还在,可是人却远去。我突然想起了周星驰《大话西游》里的经典对白“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你的剑在我的咽喉上割下去吧!不用再犹豫了!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可是正如对白里说的那样,只是一种假定罢了,逝去的爱情远远地去了,留下的只有永远无法抹平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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