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乘那路车上下班,不知何时,我发现车上有一双眼睛总是望着我。
那不是普通的目光,有一种欣赏,有一种欲望,还有一种压抑。
我是那种坚决不与陌生人说话。
他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没有什么很特别的长相,就是那种大街上最普通的那种,只是他的那双眼睛特别,或者说,看我的时候,我感觉很特别。一种让我的灵魂无处可逃的“恐惧”。
也许是他的有意,也许是我的多心,我们许多的时候会同乘一趟车。当我上车时往往会看到他已在车上了,早上上班的那趟车总是很挤,而他也每每都是站着,见我上车,他的目光就会追随着我,我能感受的到他目光的灼热。于是我就会把头转向一边,我想我的目光从未接触过他的眼睛,可我仍然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从未离开我左右。
有次,上车时,我和他都站着,车行了一路,有人下车,空下了个坐位,在他的身边,他轻轻叫我,用目光示意我去坐,我迟疑了一下,终还是走过去,坐下,坐在他身边。感觉他有一丝兴奋。他握着车扶手,正好把我环在他的身体中间,我很尴尬,我想那时我的脸一定红了,他就那样低着头,好象是无心,但我知是有意的望着我,我却一直把脸转向窗外,我从不和陌生人说话,也不会接触陌生人的眼睛。
真是巧的很,我们会在同一个地方下车,第一次一同下车时,我很紧张,以为他在跟踪我,于是加快了脚步,把他抛在了身后。第二次我们又一同下了车,于是我才知,他的公司离我们公司不远,我们是同路。感觉自己很可笑。
我是那种外表很淡漠的女人,也许也还有一丝冷傲。学生时期就有过“冷美人”的绰号。小的时候我是很害羞的,这缘于我的胆小。父母上班时都要在姐姐身后扯着她的衣襟,眼睛还要时刻东张西望,生怕会从墙角钻出老鼠。
上学时也还是因为胆小,老师的话就是圣旨,于是就成绩很好,于是就全面一齐发展。是老师的好学生。也还是因为害羞,胆小,不是有很多的朋友,每每和同桌的关系最好。上课下课意是在一起。于是就有人怀疑是否有同性恋倾向。直到在十八岁时纠缠在两个最帅的男孩子追求之下,才洗清了“同性”之闲疑。
因为我的胆小,就造就了我的孤僻。也失去了“玫瑰花开”的季节。
当我心爱的人,因为我的“冷漠”,结婚时娶的新娘不是我,我一直伤心了许多年,一直不敢再提起他的名字,那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感动了同龄的许多人,也因此,在许多年后的今天,也不会有人在我面前再提起他的名字。
当他的太太开着白色的跑车从我身边经过,车身扬起的尘土让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我不后悔,不后悔没有成为他的新娘。因为再次遇到他,我已找不到往日的情怀,唯有记忆深处的那个年少不羁的少年还会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因为爱我的是那记忆深处的少年。
有段时间那目光忽然地消失了。当一些事情成为了一种习惯,你却已习惯了那种习惯,而当那种习惯被改变时,就会感觉一种不习惯了。当那目光消失时,我的心有一种落漠。
每天还是一样的上班,下班。只是车上少了那注视我的眼睛。
炎热的夏天很快过去了。
我每天还是一样的上班,下班。
孤单的,不与陌生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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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爽的秋天也很快地过去了。
我每天还是一样的上班,下班。
孤单的,不与陌生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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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无声无息地来了。
上班路上的车也还是一样的多,车上的人也还是一样的挤。
我依然沉默着,不与陌生人说话。
………………….
那一日上了车,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久违的感觉,我四处找寻,原来,是那目光,那目光重又回来了,只是那目光中似乎有一丝忧伤,但它却一时没有再离开我的左右,就那样一路注视着我,而我却转了头,朝向窗外。。。。。。
车到站了,我下了车,以为他又随着我下车,可我失望了,他随着再次启动的车走远了。
我站住了,没有转身,就那样站了许久。我不知我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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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我还是一样的上班,下班。
我孤单的来去,不与陌生人说话。
车上再也没有了那注视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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