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文学 | 注册 | 投稿 | 最近更新 | 小说 | 诗歌 | 散文 | 杂文 | 日记 | 论文 | 爱情故事 | 武侠 | 推荐 | 文集
 您的位置>>文学天地>>散文>>什么也不说
 
什么也不说
  文 / wdb888
   没有花前月下的倩影,没有绿柳清风的呢喃,也没有公园长椅、清风河畔的促膝谈心,更没有指天画地、捶胸抚心的山盟海誓。一切的一切,都如父母的父母那样,顺从父母之命,听从媒灼之言,她便做了我这孩子王的妻子,挑起了我这沉重担子的那一头。
    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一头沉”的女人难乎其难。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是么?身为人师,每天得围着学生转,有上不完的课,改不完的作业,写不完的教案,白天忙自不待说,晚上熬夜也是常事。家务事一古脑儿抛给了妻。大到责任田的耕种收获,小到孩子的头痛脑热,都得她用瘦羸的身子去支撑。七口之家,不能算小;况且上有年逾八旬的父母,下有呀呀学语的儿子,中间还有个兄长的遗孤。你自然能想象得出这个家的结构是多么的难以名状。我逃身在外,却难为了妻。上得侍奉高堂,下得教养孩子,十余亩责备田还得去侍弄,衣食往行,柴米油盐,田头地尾,锅头灶尾,家庭关系的难处,生活负担的沉重,足以把人压跨。妻子却奇迹般挺了下来。这中间有多少让人难以忘怀的往了事?
    1986年秋,命运似乎过于的对我不公。积劳成疾的我竟一病卧床,住进了医院。而这时的妻,正腆着大肚子,即将要分娩了,正需要的是关照。我无力的躺在病榻上,看着地下吃力奔波的妻,心里涌起的是无限的愧疚。也就在这一个病室里,住下了我和妻,非同病而又相怜的人儿。中秋节的夜晚,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华,我们谁也没有说话。象是祝福,又象是安慰,更象是祈祷,此时无声胜有声……
    又是一个小麦复垅黄的时节,我又犯愁了。一边是黄澄澄沉甸甸的麦子急待收获,一边是眼巴巴急切切莘莘学子亟需辅导。妻又身怀六甲,步履维艰。我说:“找个人干算了”。妻说:“你甭管。我干。人常说种不好庄稼一料子,耽搁了娃娃一辈子。”我无言以对。心里只有由衷的感激。就这样,在临产前的一小时,妻还拖着沉重的身子;在半山腰的麦田里割麦子。两个孩子的降生,在妻最需求我的时候,我却没能尽到一个作丈夫的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我内心的愧疚由然而生。但妻什么也没说。这一年,我们学校的中考成绩出奇的好。一下子考了十几个中专生。乡邻称赞,家长祝贺,学校得奖,妻会心的笑了。这是1989年的事。
    节假日是最自由的时间,本来,我完全可以替妻分忧解难;减轻她肩上的重荷。可是繁重的自修占去了大半时间。自学考试,函授辅导,忙得不亦乐乎。心有余力不足,想顾也顾不上。1991年7月,刚放假,我正在宝鸡教育学院参加陕西师范大学中文本科函授。一天清晨,从省电台新闻节目听到家乡遭灾的消息。我便请了假,急匆匆地赶回家。狂风暴雨洪水涝灾肆虐过的土地是怎样的一番境况啊。满目是冲毁的农田,折断的树木。院子里满是冲积的淤泥沙石;房子里积水犹存,狼藉一片。可以设想大水进屋时的凄惨景象。妻正坐在炕上,给刚刚周岁的小儿子喂奶,见我回来,先是一愣;欲说又止,低下了头;轻轻地啜泣起来。我说不出话。任何漂亮的安慰都显得空洞无力。哭,也许是最好的表达方式。就让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
   就这样,妻以一个农家妇女特有的气质,与我同船过渡,无怨无悔地走过近二十个春秋。我教学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学历从中师到专科到本科;荣誉从学校到镇上到县上;踏踏实实做事;勤勤恳恳做人。每一个脚印都浸透着妻的心血和汗水。每当我有此许的荣誉与进步,妻就显得比谁都高兴;而妻惨淡经营的家也多次被评为五好家庭,在村里彰扬。这时的妻,显得特别灰干练老成,青春焕发,让人想到天边那缕绚丽的朝霞。
    远处传来一阵歌声,静耳一听,原来是郁均剑演唱的歌《什么都不说》。我忽然想到这篇文章正缺个题目,就顺笔写了这歌名:
    什么也不说。
    也算这篇文章有了个结尾。
2005-4-17 9:35:12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本文共有评论 9 篇︱已被阅读过 2412 次         查看本文的评论   查看该作者其他文章
向朋友推荐本文
 
网上大名:

评论主题:

您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