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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魂 第四章 夫人的风波
  文 / 思源

从酒店回到办公室,钟莉又出去了,她说她去住宾馆,安怡没有出声。
钟莉刚走,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接起电话,传来郑明飞的声音:“安怡,你休息了吗?”
“没有,你有事吗?”
“是有点事,我今天收到电信局的通知,你们原先在我那里租房时还有23700元的电话费没有付清,我相信这不关你的事,可我只能告诉你,也许只有你,才能找到该交话费的人。”
安怡拿着话筒,不知该说些什么?直至郑明飞的声音再次在话筒里响起:“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安怡才回过神来:“哦,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会尽快解决的,再见!”
“安怡,安怡……”但安怡已经放下了电话!
坐在椅子上考虑了一会,安怡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钟莉。可电话里传来:“对不起,您所拨的手机已关机,请稍等候再拨。”

刘永翔从安全通道走进河地宾馆三楼二号套房,钟莉已换上了睡衣,关上门后,钟莉就拖着刘永翔走向卧室,刘永翔有些为难地说:“钟莉,今天我不能住在这里,我得回去,家里人都知道我今天回河地,我不能不回去。”
“不,你不能回去,你不能就这样扔下我一个人,你为什么从来不为我考虑!”
“钟莉,你不能这么任性,下午儿子还跟我说,今天晚上有事找我商量,我已经答应他吃完饭就回去,你知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他了。”
“他是你的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你的孩子?我为你流了三次产,昨天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又有了,而且……”没有把话说完,钟莉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钟莉一哭,刘永翔就乱了方寸,而且他没想到钟莉又一次怀孕了。钟莉的每一次怀孕,都使他度日如年,因为他实在无法预测,疯狂的钟莉会做些什么?很多次想要离开,可似乎总有一张无形的网牢牢地笼罩着他。
刘永翔坐在床沿上十指交叉着沉闷的低下了头。
钟莉又一次向刘永翔发起了进攻:“你说话呀,你以为沉默就可以解决问题,不可能!我已经沉默了四年了,我用四年的青春换回的就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沉默,我再也无法忍耐,也不能再忍耐。上次我流产后没有满月,你就又跟我作爱,又让我怀孕,医生说了,如果我这次再做流产,我将一生都不可能再有孩子!”说完,钟莉就像疯了一样,拼命地扑打着刘永翔。
刘永翔为此感到烦恼,他不能理解,为什么钟莉这么容易怀孕,就像母猪一样,一胎又一胎,只要给她机会,她就无孔不入,就连她的卵子也和她的人一样。但无论怎样,是自己给了她机会,给了她撒泼和辱骂自己的机会,谁让自己迷恋她的身体,并且一次又一次地为它疯狂。是的,这个身体就像是蚂蝗一样,紧紧地吸附着自己的身体,也包括自己的灵魂,致使自己的行为不再受大脑的控制。
说了无数的好话,刘永翔才安抚好钟莉,被温存后的钟莉情绪开始慢慢平静下来。 
刘永翔也因此累得筋疲力尽,本想先在一旁靠一会,等钟莉睡熟了自己再悄悄地走,可没想一下就睡了过去。梦中,刘永翔看到自己的妻子已用三尺白凌吊死在横梁上,儿子刘磊正用上了子弹的枪顶着自己的喉结。刘永翔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一阵比一阵的绞痛,直到他从梦中突然惊醒……
钟莉被刘永翔吵醒,打开灯看到刘永翔苍白的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就有些害怕起来。偷情的人最害怕在这种场合出现意外,钟莉更是如此,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你怎么了,要去医院吗?”
刘永翔沙哑着嗓子回答道:“我必须马上回去,我预感家里出事了!”
钟莉看了一下表,刚好是凌晨两点,这次她没有反对,而是起来帮刘永翔从地毯上捡起了衣服。
有几缕夹杂着银丝的头发无力地耷拉在刘永翔的脑门上,钟莉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但还是伸出手帮他把头发捋了上去。
穿好衣服,刘永翔走出了房间,这一次,他没有走安全通道。
回到家里,卧室的灯亮着,刘永翔用手推了一下门,但门锁着,敲了几下,却没有任何反应。以前从来不是这样的,如果妻子知道自己回河地,他不回去她是不会睡的。刘永翔走向儿子刘磊的房间并推门进去,刘磊正半躺在沙发上看书,看到父亲进去,就兴奋地说:“爸,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等着你商量事情呢。”
刘永翔挥了挥手说:“你那事情明天再商量,你吗呢,她在卧室吗?”
听父亲这么说,刘磊就带着些情绪的回答道:“一直在等你回来,肯定是你回来的太晚她不高兴了,想要见你比见皇上还难。”
听儿子这么说,刘永翔的心里就充满了愧意,但又不能解释什么,就只好关了门走了出去。敲敲卧室的门,依然紧紧的关着,这时,刘永翔才想起,自己的公文包里有一把卧室的钥匙,只不过自己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用了。
门打开了,李美珍静静地躺在床上,好象睡着了一样。刘永翔舒了一口气,坐倒在沙发上,他以为妻子是在跟自己生气,女人,总是这么小心眼!
可他马上又察觉到安静背后的可怕,一个滚落在地上的药瓶提示他,李美珍可能自杀了。他跑过去,拼命地摇动着她,可李美珍没有一丝反应。
刘永翔一下变的六神无主,跑到儿子的门口拼命地敲门并大声喊:“刘磊,快,你妈出事了。”
刘磊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母亲的卧室,一看情况,就迅速用电话通知了急救中心。然后他转过身问父亲:“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妈会自杀?”
刘永翔没有回答,而是浑身颤抖着走到床边,看着妻子的脸,她曾经是那样的美丽,但现在,她已不再年轻,并且被曾经深爱自己的丈夫抛弃。想到这里,刘永翔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就跪倒在妻子的床边请求妻子的宽恕,并用双手用力地摇动着妻子的身体,要她苏醒过来。刘磊看到这个这样,就走了出去,对于父母之间的事情,他并不想知道更多。
刘永翔不断地晃动着妻子的身子,突然从枕头底下滑落下一个信封,这一定是妻子留给自己的,他用颤抖的手打开了信封——
永翔:
我一直在等你,我以为你总有一天会累了,会想要回到我的身边,回到这个家,可我等了很久,直到今天我接到“她”的电话。我才知道,你已经走得很远了,也许这一生你都不可能再回到这个家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急救站的医生跟着刘磊一起小跑着走了进来,对着刘永翔叫了一声刘书记后,就开始对李美珍的状况进行检查。随后一位高个子大夫说:“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医院抢救,应该有希望!”
刘永翔拉住大夫的手说:“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活她,一定要救活她!”
大夫点了点头:“我们会尽力的,刘书记,你要镇定!”

李美珍经过一夜的抢救,终于脱离了危险,此刻,她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虚弱地闭着眼睛。刘永翔守在妻子的身边,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是的,他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好好地看过她一眼了,依然昏睡中的她脸上依稀留存着苦痛和被冷落的痕迹。
愧疚和恐惧的情绪似潮水般不断地向刘永翔袭来,他不敢想象,如果昨晚自己一直与钟莉留宿在酒店,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一夜之间,刘永翔就老了十岁,眼睛里不再有以前的神采;因为愧疚,方正的脸上也没有了往昔的威严。儿子刘磊从病房外走进来对父亲说:“爸,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会吧,我在这里看着妈妈就可以了!”
刘永翔抬起头看着儿子,儿子的眼神里有关心但更有怀疑,这让他一阵心悸,他害怕这种眼神,害怕它会透过自己的身体窥视到自己全部的秘密。他从凳子上缓缓站起来说:“你昨天不是说有事跟我商量吗?”
刘磊看了他一眼说:“暂时不用了,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你还是回去吧。”
刘永翔搓了搓双手说:“那好吧,你好好陪着你妈,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我。”
他也确实累了,身体正在一天一天地变老,可消耗的能量和脑力却比年轻的时候更多。

钟莉不停地拨打着刘永翔的手机,可始终没有回音。她有些气急败坏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是不是因为自己昨天给她老婆打了电话,使他对自己有了看法?也许他老婆出了什么事情?也许现在他正陪着他老婆开心?各种猜测和嫉恨使她几乎想要发疯。
回到家里,刘永翔又拿起了妻子写给他的那封信。她——那个女人——钟莉,她到底对李美珍说了些什么?这个充满了欲望的女人,让自己又爱又怕的女人,他不知道接下来,她还会做些什么?她又怀孕了,这到底该怎么办?如若置之不理,她必不会放过自己,而且自己是爱她的,很多时候,是真实地爱着她的!可妻子这边怎么办?她为了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可她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如果她真的自杀死了,自己怎么向儿子和亲戚朋友交代?女人!女人!你们这些疯狂而头脑简单的女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想要什么?
刘永翔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着,这一刻,他的大脑在混乱中急速地转动着。
也许自己应该给钟莉打个电话,可自己该跟她说些什么?为昨晚的突然离开道歉?为她怀有身孕给予关心?还是因为她的电话而引发妻子的自杀加以责问?
他打开了手机,可刚一打开,钟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老公,我想你,我知道昨天自己太过分了,我还给她打了电话,我现在很后悔,我希望不会出什么事,你原谅我好吗?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
刘永翔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此刻,对钟莉所有的不满和怨恨都化作了爱怜,就连责怪也变得有气无力:“你知道错了就好,昨天晚上,她自杀了,幸亏我回来的及时,现在她还在医院,刚刚才脱离危险!”
钟莉感到有些吃惊,在反省了自己的行为后,她低声地道:“以后我再也不这么任性了,我会给你时间,这几天你就好好陪她吧,我这里你不用牵挂!”
钟莉这么一说,刘永翔又觉得自己欠着她了,满是温情和感激地说:“你要听话,我能抽出时间就过来,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放下电话,钟莉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并狠狠地骂道:“这个烂女人,用死这种伎俩来收回男人的心,也太让人瞧不起了。”
中午的时候,钟莉回到了办事处,安怡就告诉了她关于电话费的问题,钟莉低着头没有啃声。安怡这才发现钟莉似乎有心事,就随口问道:“你今天怎么啦?”
钟莉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安怡的房间并趴倒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她面朝着墙壁问安怡:“我一直跟了他四年,可他始终离不了婚,你说我怎么办?”
安怡没想到钟莉会这么直接地问自己,她知道钟莉的他指的是谁,沉默了一会后,安怡回答道:“很简单,离开他!”
可钟莉翻过身对安怡说:“他是个很大的官!”
 “大官有什么了不起,我真弄不明白,你爱的是他这个人,还是他头上的乌纱帽?”
“我也弄不清楚,我到底爱他什么,昨天晚上,我突然觉得他是那么的苍老!”
“很简单,如果他现在突然什么也不是了,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了,你还会像以前一样爱他吗?”
钟莉想了一下说:“也许不会吧!”
 “这说明你不是真的爱他,我看你还是早点离开他吧,省得自己痛苦!”
“可我实在又离不开他,我甚至不知道如果没有了他我今后该怎么办?”
安怡无可奈何地说:“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再去讲名分,反正我是不会跟有家室的男人去交往的,我不想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另外一个女人的痛苦之上,我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你这样做很不道德!”
钟莉从床上坐起来:“都什么年代了,还道德不道德?说实话,他老婆昨晚自杀了。我觉得这个女人真不要脸,老是缠着他干什么也不知道,人家都不要她了,她还要死要活的!”
安怡真想一个巴掌扇到钟莉的脸上,她为自己有这样的朋友感到羞耻,就很直白地说:“你说这话也不脸红,到底是谁不要脸?人家好歹也是他老婆,你是什么?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钟莉悻悻然地笑了一下,然后无力地说道:“可我怀了他的孩子,这已经是第四次了,我再也不能流产了!”
安怡明白这是钟莉咎由自取,但作为女人,她又为钟莉感到悲哀,她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在伤害自己,可这能怪谁呢?
看着钟莉有些苍白的脸,安怡突然想起了一位非常著名的导演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有些女人用头脑赚钱,有些女人用身体赚钱,有些女人用身体的某个部位赚钱,有些女人用腐烂的头脑和身体赚钱,有些女人赚钱直到身体腐烂……

安怡陷入了沉思之中,那是为女人本身的弱点感到的一种悲哀,而钟莉她又属于哪一种?


2005/9/4 17:54:46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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