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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魂 第九章 意外的意外
  文 / 思源

第二天下午,刘磊就给安怡打来电话,说是自己的一个朋友想在通远电视台投放广告,安怡能不能从中帮忙?
安怡很意外,她想不通刘磊这么快就找到自己,但她还是很镇静地回答说:“当然可以!”
刘磊就说:“那我现在就过去接你,我送你去他的公司。”
一路上,刘磊介绍说:“我那朋友姓杜,从德国回到中国后办了个服装厂,年生产西服十万套,是目前河地最大的外商独资服装企业……”
到了杜董的办公室,刘磊刚刚给他们做完介绍,手机就响了,队里有急事召他归队。放下电话,他说道:“不好意思,我得立即归队,你们就慢慢谈吧。”
等刘磊走出办公室,杜董就对隔壁房间的秘书说:“给安小姐端一杯现磨的咖啡过来。”
安怡说:“杜董,不好意思,在百忙之中打搅您。”
杜董笑着说:“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平常请都请不到你,何况你是帮我的忙。”
不一会儿,咖啡上来了,装在一个很精致的小杯子里,散发着浓浓的诱人的香,安怡禁不住赞叹道:“这咖啡真香啊!”
杜董就说:“这是我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
安怡微笑着说:“这么说来,我还是您的贵宾?”
 “当然,你是走进我这个办公室的气质最高贵的女士,我当然要用最高的规格来接待你!”说完,杜董摘下了脸上的眼镜。
安怡品了一口咖啡说:“多谢杜董夸奖,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杜董摇了摇头说:“哪有那么严重,不过,我倒真的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安怡调整了一下坐姿说:“什么忙?您说吧!”
 “我很喜欢看你们通远电视台的《地球与人类》这个节目,我想在上面做广告,你今天合同带来没有,我先跟你签十五万的广告合同。
这真是出乎安怡的意料之外,她本意只是想去拜访一下,可她做梦也没想到,杜董开口就要给她十五万的广告。但她压制着内心的兴奋和不安,努力地用一种平稳的口吻说道:“杜董,我不负责这个节目的广告,这样吧,我回去先帮您问一下,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您拿到最低的折扣。

继续聊了一会后,安怡就起身告辞,杜董便摁了一个电话键,吩咐司机在楼下等候,并亲自把安怡送到一楼大厅。
一辆黑色的奔驰600缓缓地在门口停下,杜董为安怡拉开了门并对司机说:“你负责把安小姐安全送回住所!”

路上,安怡又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最后认为,就算刘磊知道钟莉是他父亲的情人,也没有必要动用这种手段,才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回到住所,安怡马上联系钟莉,电话中的钟莉无精打采,但听到安怡说一家企业要投十五万,并且每月跟进时,一下就精神起来。但随即她又用怀疑的口吻问道:“这有点像天方夜谭,你告诉我是哪家企业?”
安怡把大致情况介绍了一遍,但没有告诉她是刘永翔的儿子带她去的,她怕引起钟莉的误会,其实,这一切都不是以安怡的意志为转移的。
钟莉在那边有些夸张的说:“你说XX企业,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好象这家企业的老板跟刘永翔是朋友,该不会是他介绍给你的吧,待会儿我问问他!”
安怡正想随手就把这个广告丢给她,这个被金钱迷惑了的女人,但这样会让刘磊很难堪。想到这里,安怡就问道:“怎么,难道你跟刘永翔又在一起了吗?那卓海峰呢?”
“你就别提卓海峰这个畜生了,他根本就不是人,跟我分开了不说,那辆宝马也开了回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男人,还是老刘好,还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偶尔还过来看我一下。”
“噢,原来这样,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还可以,死不了,刚刚前几天刘永翔又拿了两大盒血燕过来,我就天天炖了吃!”
“你身体好我也放心,广告的事情你帮着联络一下,最好明天一早给我答复。”

可晚上的时候,钟莉就打来电话对安怡说:“这个广告你自己去跟台里联系吧,我还是不插手为好,但有一点我提醒你,不要随便动用我在河地的关系。”
安怡拿着话筒呆呆地站在那里,她不知刘永翔到底对钟莉说了些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
为了对自己的承诺负责,安怡终于联系上了《地球与人类》这个节目的广告代理商,经过了几番讨价还价,对方同意以最低的折扣价给安怡,一个月是九万六。
安怡就把这个价格报给了杜董,并对说:“您就先做一个月试试吧,如果觉得好,您再继续做。”
安怡的报价真的出乎杜董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这个社会还有像安怡这样诚实的人,而且她是如此的美丽。他不禁说道:“你不像是个生意人,别人巴不得把价格抬得越高越好,你却把价格压得这么低而且还要先让我试试!”
安怡说:“我要对我的朋友负责,这是我的原则。”
安怡刚说完,电话那端就传来了杜董爽朗的笑声,接着说道:“安小姐,你让我感动,听你这样讲,我真的很高兴,明天你就帮我把合同签了!”

放下电话,安怡觉得心情不错,就主动给高天宇打了个电话,并对他说:“我想请你喝咖啡!”
高天宇在电话里笑了起来,然后说:“我不会听错吧,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多着呢!”
“你说这话,可是话里有话?听你心情不错,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要告诉我啊!”
“算你聪明!你说吧,在哪里?”
“我来接你吧,在哪里喝是次要的,能见到你才是重要的!”说完,高天宇又在电话里笑了起来。

 大概二十分钟后,安怡的手机响了,但她没接,而是把头伸出窗外看了一下,高天宇的车子已经停在下面了,她拿了包往下走。
高天宇看到安怡就问:“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安怡羞涩地笑了一下说:“省钱嘛!”
 “也没这么省法,是不是碰到经济危机了?”
 “有过,才知道要节省——”说了一半,安怡就停了,接着反问道:“节省一些难道不好吗?”
“好了,你看把自己折磨的那么瘦,索性带你去吃自助餐,省得你为了省钱不吃东西。”
 “我也没那么抠,不过我正想狂吃一顿,自助餐,这是个好注意!”
高天宇伸出了右手摸了摸安怡的头说:“看到你今天这么高兴,我也很开心,今天我也要吃得多多的,看来,我们将要光顾的那家餐厅今天要亏本喽!”
到了朝王自助餐厅,安怡先拿了一碗烫和一大碟蔬菜,高天宇要了些海鲜和一杯啤酒,就算暂时安静下来了。他喝了一口啤酒后问:“你还没告诉我,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呢?”
  安怡吃了一口菜:“高兴需要理由吗?”
“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想跟你分享使你快乐的整个过程。”
“上帝啊,昨天我去了一家单位,他们马上就开口要给我十五万的广告,你知道我最不喜欢求人,可这笔业务是人家主动要给我做的!”
 “是吗,那真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看来,你也得喝一
杯!”
安怡装了一下鬼脸:“你说的对,我应该喝一杯,不过我没有赚他们钱!”
“为什么?”
“因为这是刘磊介绍的朋友,我不能赚他的钱!”
高天宇笑了一下说:“是吗,不过你实在令我意外,为什么给你赚钱的机会你却不赚?人家是大老板,就算你不赚他的钱,他也会给别人赚,你真的是太傻了!”
“不过刘磊真的是个好人,杜董也是,所以我不能骗他们,是多少就多少。”
高天宇若有所思地看了安怡一眼,接着低下头摆弄着盘子里的河蟹说:“也许是他们喜欢你的缘故!”
安怡用奇怪的表情看着高天宇并带些生气地说:“你胡说什么啊,你以为我是谁啊?”
高天宇连忙解释说:“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
 “这么说来,你第一天跟我签了两万元的合同,也是因为你喜欢我了?”安怡一边说一边气鼓鼓地瞪着高天宇的脸。
高天宇抬起头直视着安怡的眼睛说:“我不否认,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签那个合同,但我确实是喜欢你才这么做的,我没有其他的想法。”
安怡低头喝着碗里的汤,她不想让高天宇看到自己脸上痛苦的表情,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在职场上闯荡这么的不容易?就算是做成功了,别人也会把你往别处想,或者当事者本人也无法避免不对你有任何其他的想法。特别是当你还算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时,你更加无法阻挡别人对你无端地猜忌和伤害。
一直到这顿饭结束,安怡都很少再有说话。高天宇可能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再跟安怡道歉,可它已经像一个烙印一样,烙在了安怡的胸口。安怡知道,其实高天宇的话没什么错,而且知道他并非是有意要伤害自己,她只是为女人感到悲哀,为女人的成功必须要付出这样的代价或划上这样的符号感到悲哀!
安怡知道,今后的路将会更加艰难……

当安怡帮杜董签完《地球与人类》的15秒片头广告后,杜董感慨地说:“安小姐,你是个做事情的人,现在像你这样的女人少了!”
第三天下午,杜董给安怡打来电话,说有事情要跟安怡谈。
因为有了上次高天宇的提醒,安怡委婉但带点警惕地问:“是什么事情?”
“在电话里谈不是太方便,还是到我办公室面谈吧,我让司机开车过来接你。”说完,杜董就放下了电话,不给安怡任何拒绝的机会。

一个小时后,安怡到了杜董的办公室,杜董见到安怡的第一句话就是:“安小姐,我希望你能到我这里来工作。我真的很需要像你这样德才兼备的人才。最近,我刚刚新上了一个项目,现在还差一名常务副总经理,如果你同意过来,那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我已经对你目前所从事的工作有了大致的了解,我认为你在那里是大材小用,而且你现在所做的信息栏目,在河地基本已经处于一种被封杀的状态。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到我这里发展,我会给你一个很好的平台,你看怎么样?”
但不知为什么,安怡没有那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脑子里唯一的一个念头是我不能接受这份工作。从杜董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她知道,真正引起杜董重视的不仅仅是安怡能力的本身,而是能力之外的一些东西;就像上次他投广告一样,也许他真正感兴趣的不是节目本身,而是节目以外的一些东西……
几乎没有考虑,她就对杜董说:“谢谢杜董对我的赏识,我觉得这是对我的极大肯定。这段时间由于整个媒介环境的影响,我那里确实有点举步维艰,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更加不能离开那里。您的心意我领了,如果有其他什么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在所不辞,唯有这件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杜董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越来越觉得有种不可抗拒的东西在深深地打动自己,沉默良久后,他对安怡说道:“你不能到我公司我感到万分惋惜,但我为有你这样的朋友而高兴。”
谈话进行到四点多的时候,安怡说要回办事处,杜董亲自驾车送她,在路上杜董对安怡说:“你是一个令人敬佩的女人,有机会我想知道你的故事,而且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拆资五百万,让你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譬如到上海开家公司,或者到国外留学!”
但安怡摇了摇头说:“谢谢杜董,但目前我什么也不需要,我想我现在这样很好。”
杜董的眼睛一直看着马路的前方,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随后的几天里,杜董又几次给安怡打来电话,但安怡始终没有改变自己最初的决定,因为她知道,那不是自己想要而且能够承受的,尽管那样自己将从此开始另外一种人生,而眼下,自己正在陷入困境。即使这样,安怡依然不会向唾手可得的财富妥协,因为在于她看来,那只是从一个困境走向另一个困境……












2005-9-7 8:41:14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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