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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魂 第十章 真正的忠诚
  文 / 思源

正在安怡思索着未来的路该怎么走的时候,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了她的思绪。让安怡不可思议的是,钟莉又跟她谈起了关于忠诚的话题,安怡不知她怎么这么喜欢谈这个词,也许,这个女人希望全天下的人都臣服在她的脚下。
安怡想到钟莉的种种,考虑了一下后对她说:“我不知道什么叫忠诚,但我知道做事要问心无愧,既忠实于自己的朋友,也忠实于自己的良知。”
安怡以为钟莉从此就会知道什么叫忠诚,可她没想到,最后听到的竟是如此尖酸刻薄的话:“我一直在等着你告诉我,可你太令我失望了,我不知你动用了我在河地的多少关系,却一直瞒着我,我真不敢想象你还背着我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
安怡听完后人都懵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你还假装糊涂,不是有人邀请你去做常务副总吗?可你从来就没跟我说过。”
“我以为这样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告诉你,事实上我也没有答应,难道你觉得这就是我对你的背叛。”
“难道你觉得不是吗?”
安怡终于知道,像钟莉这样的女人,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理解什么是忠诚。

不知是安怡个人时运不济,还是上天有意要考验她,接下去的日子,所有的不利接二连三地朝她袭来。尽管她努力地工作,但公司还是入不敷出,直到整个大环境逼得她再也无法支撑下去,她才决定解散公司。
当安怡把这个决定告诉钟莉时,钟莉说:“你能不能再坚持一下?” 
“我实在是没有能力再支撑下去了,而且这个栏目在河地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信度,又何来的市场?我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你还是另找他人吧。不过在你找到合适的负责人之前,我会把这些设备给你完好无损地保存着。”
“连你安怡都无能为力了,我还能找到接班人吗?看来我应该转移战地了,去另外一个城市开辟新的市场,你有没有兴趣?”
“我已经决定了,我觉得我不太适合做这一行。”
沉默了一会后,电话里传来钟莉颇为不快的声音:“那好吧,我再找找别的人。”
她们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放下电话,安怡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她无意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跟钟莉的这种关系,可她别无选择!

安怡告诉高天宇自己彻底解脱了,他听了比谁都高兴,说是请安怡吃饭,以示庆贺。
安怡没有拒绝,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高天宇了,也没有精心地打扮自己了。这一天,安怡翻出了自己最喜欢的一袭长裙套装,并给自己化了一个很精致的妆。
安怡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高天宇已在门口等候,见到安怡就惊喜地说:“你今天实在是太美了!”
“谢谢,因为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请了一大帮新闻界的朋友,算是为你告别媒界举行一个仪式。”
当安怡一走进餐厅,一桌人都站了起来,清一色的男人,刘磊也在其中,安怡朝他点了点头。高天宇开始逐个介绍其他的朋友,当介绍到他身边的那一位时,其中一个记者说:“这不就是你小舅子,还用得着介绍吗?来,为大家有缘聚在一起干一杯!”
安怡一听那个是高天宇的小舅子,心里有些暗暗的紧张,惟恐一不小心,就泄漏了内心的秘密,其实自己依然爱着高天宇。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安怡一直与高天宇保持着距离,也很少说话,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这时,来了位晚报的主任,他一到就说:“坐哪里呢?位置都满了,兄弟们,不好意思了,我只能坐在美女的旁边了,请大家多多包涵。”接着他就紧挨安怡坐了下来。
安怡想,他肯定是喝多了,就把凳子悄悄地朝高天宇那边挪了一下。
晚报主任站了起来,开始了他激情洋溢的讲话,他说:“刚才文化局崔局长请我喝酒,所以对不起兄弟们,我来晚了!为此,我先罚酒一杯,然后我再挨个敬你们,特别值得敬的是我身边这位如此美貌的小姐,我车某今天能坐到她身边真是三生有幸啊!”说完,他一仰脖子就把那杯啤酒喝了下去。
安怡发现高天宇拿眼睛瞪了他一下,可除了安怡,每一个人似乎都浑然不觉,包括他的小舅子。
晚报主任一杯一杯的不停地干着,差不多干了七八杯,最后到了安怡这里,安怡看他摇摇晃晃地端起酒杯,然后对她说:“我似乎跟你似曾相识,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看到你我觉得很亲切,就像见到了我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你是如此地富有魅力,来,为我们有缘相识干一杯。”说完,他用他的酒杯碰了碰安怡的酒杯,然后就仰起脖子一干而尽。
安怡真担心他会倒下去,不知他是真醉了还是故意装醉,他拉起安怡的手就对她说:“你知道我今晚有多激动吗?我要给你朗诵一首诗以表达我的心意。”说完,他就开始朗诵起了徐志摩的诗并把它作了修改:
今晚对于我是月下良宵,我想携着你的手,往明月多处走;一样的清光,我说,我爱,所以我要与你共度良宵美景。
园里有一树开剩的玉兰花,你有的是爱花的浓情,我爱看你的怜惜;一样的芬芳,你说,可惜,但我不悔我的痴情……
安怡把自己的手用力地挣脱出来,然后看了一眼高天
宇,她觉得他的眼睛都在冒火,可那个晚报主任还在一首接一首地朗诵,直到他的手机响起。是崔局长打来的,让他过去继续喝酒,他说:“来了,来了,我马上就过来,局长大人。”安怡这才松了口气。
可很长时间过去了,崔局长的电话来了一次又一次,那个晚报主任还是不走。
高天宇阴沉着脸,那架势像要打架。这时,晚报主任又说:“安小姐,在这美好的夜晚,我邂逅了如此富有魅力的你,我怎能轻易离去。”
这时,同桌的其他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主任,你再不去崔局长那里,你头上的乌纱帽都要掉了,赶紧走啊!”其中有一个说完后就去拉他,可他拉住了安怡的手说:“我要安小姐送我……送我过去,要不,我不走!”
看来,他是真的喝醉了。这时,高天宇极不情愿地说:“安怡,那就劳烦你送一下主任。”
听高天宇这么说,安怡只能站起来,说了一声:“走吧!”就在前面顾自己走了,可晚报主任追上去就一把抓住了安怡的胳膊,无论安怡怎么使劲都甩不掉,直到酒店门口他还是拉着安怡不放。
安怡就生气地说:“主任,我很不喜欢你今天这个样子,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说完,就用力扳开了他的手,快步地往回走去。
回到座位上,安怡终于舒了一口气,看了看高天宇,他的脸色很难看,安怡就低下了头。
可没想到,晚报主任又折了回去,他抓住安怡的手说:“安小姐,你还没有把名片给我,那我以后怎么找你?我还要唱歌给你听呢!”
晚报主任刚说完这句话,高天宇就“唿”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挥出一拳就朝着那个主任击去,还没等主任反应过来,高天宇又是一拳挥了过去。
高天宇就像一头被激怒得发了疯的雄狮,安怡没想到平常这么绅士的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是当着他小舅子的面。那个晚报主任好像也不怕死,还尖声说:“你打啊!我不怕!有种你就打死我!”
高天宇咆哮着:“你以为我不敢,像你这种人早该死了,你这种人渣!”说完又是一拳挥了过去。
所有的人都过去劝架,可怎么也拉不开他们。
安怡害怕这样下去会出事情,就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冲过去拉住高天宇让他不要再打,可他一下把安怡推到一边,并说:“男人的事,跟你无关!”
这时,高天宇的小舅子冲了过去,对着高天宇就是一拳,然后竭尽全力地把他从晚报主任身上拉了开来。高天宇还要冲过去打,他小舅子就一个耳光打过去,并大声说:“姐夫,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高天宇这才停下手来,场上格外的安静,只听到他们几个粗重的喘息声。一阵沉默后,高天宇挥了一下手对那个晚报主任说:“你走吧,我们扯平了!”
晚报主任却瞪着直直的眼睛说要重新跟高天宇一比高下,他这么一说,高天宇又扑了过去,他小舅子和刘磊同时冲了上去,拉开了高天宇,其他的人则硬架着晚报主任走了。
经历了这个惊心动魄的场面,看着高天宇狼狈不堪的样子,安怡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她知道,这是一个爱自己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可在这样的时刻,真的是对各自的一种折磨。她不知道自己除了离开,还能再表示什么?只能对在场的人说:“对不起,我先走了!”
高天宇拉住安怡不让走,安怡就对高天宇的小舅子说:“您好好劝劝您姐夫,他今天可能喝多了,给您添麻烦了,希望您不要误会!”
“我知道,我姐夫是个性情中人,他平常不是这样的,不过今天我也能理解,你不要太在意,我会劝他的。”
因为这句话,安怡就决定自己应该永远地离开他的姐夫高天宇。
“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你姐夫,再见!”说完,安怡就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她听到高天宇不停地在喊:“安怡,安怡,你不要走,不要走!”
安怡闭上眼睛对司机说:“开车!”泪水就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一下出租,安怡就看到后面嘎然而止的刘磊的吉普车。安怡站在原地,刘磊从吉普车上跳下后跑过来,一下拉住了安怡的手并说道:“不要难过,我都理解。”
安怡抽回了自己的手:“谢谢!”
这时,高天宇的电话打了过来,安怡犹豫了一下后就关了手机。
刘磊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吧!”
安怡摇了摇头:“今晚我哪里也不想去,我想我需要安静。”
“可我不希望你独自难受,我很想为你分担一点,你知道,我——”刘磊刚说到这里,安怡就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要再说了,我上楼了,你也请回吧!”
“那好吧,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情,你随时可以打我的手机,我在等你的电话,再见!”
安怡转身往楼梯走去,她一直没有回头,她害怕当她回头的时候,刘磊还站在那里看着她,这将对她又是一种折磨……

一早,安怡刚打开手机,就接到了高天宇打来的电话,为自己昨晚的事道歉。安怡静静地说:“天宇,昨晚的你让我感到很陌生,你没有必要为我这个样子,你让我心痛,痛到我再也不想见你,真的,我再也不想也不能再见你!”
“为什么,为什么?我知道自己错了,但我实在不是有意要这个样子,我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因为我爱你,我爱你!你不能离开我!”
“我以为我们保持友谊能给彼此带来快乐,但事实不然,你还是沉浸在你的爱里,而爱情只能给我们带来痛苦,既然我们这两者都处理不好,那我们就分开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难道你对我们这几个月来的感情就没有一点留恋?”安怡听到高天宇近乎于绝望的声音。
泪水再一次从安怡眼里滑落:“但我真的别无选择,我一样的肝肠寸断,可留恋一个人,未必就能把他拥有,你本来就不属于我,我们只是在人生的旅途上不幸挤上了同一个航班,可最远的路程都有到终点的时候。”
高天宇几乎是带着哭腔:“安怡,不要,不要这样,不要离开我……”
安怡想,也许他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有一天,他会明白:对于每个人来说,一切都只不过是个过程,人生也只是一场没完没了的游戏……
只是,游戏也有游戏的法则,我们不能任意地将它们加以改变,如果我们不遵守游戏的规则,就一定会以失败告终!

 


2005-9-7 8:45:40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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