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没有了,那根细细的风筝线被她从手心轻轻一松便放飞掉了……一切都变为不可救药的孤零,甚至于眼前窗外,那喧嚣繁华城市,也不过成为了孤零的背景。
屋里落了薄薄一层灰,灯光仍旧是那般幽暗。她醒过神来,此时她的目光触碰到了那客厅里的小茶桌上。两朵已谢了的玫瑰已还静静的插于那只粉红色的花瓶中。她想像得出它们当时的娇艳。把那些浓郁的花香曾散发在这个房子的每个角落。
那气息拥裹着她,感官接受这样的气息,她应该感到沉醉,感到欣悦……却不是,此刻的两朵玫瑰,对她的意味充分地显现出来———寂寥的美,很安静,也很忧戚,忧戚之中最真实的意味着哀伤。它们也同在精美花瓶里为她默哀着。
为什么没人把它扔掉,她突然想站起身来去砸碎那花瓶,抽出里面早已枯死的两朵花魂,扔至窗外。它占据她的视线太久吗?是的,太过久远了。她记得,那是在一个春和日丽的上午,她怀着梦一般的游影来到了这个城市,恰巧,是在情人节的那天。不知是上天有意还是她自己心存感念,总之一切该发生的都在这里发生了,就像电视电影中的情节。他送了两支玫瑰让她捧在了手里,放在心底,以后的日子再也无法拿出。想像中它的美,虽然在不久的将来它也会调谢。花香很纯粹,但是,凝望着那些在春风中竞相争宠绽放的玫瑰,只叫她伤怀之人更多的领受着悲哀。她知道自己已尽力了,太久的跋涉已斑驳了曾经的丰羽。她那一缕悠长的鸣叫,也同被风暴搁浅在冰封的冬季。她不能给他等待已久的答案,也不能给自己加上完美结局。她放弃了自己,也放弃了那两朵玫瑰的芬芳,以至到任其飘零。
玫瑰已枯,心也已冷。她盯着它们,觉得这两束灵魂也在期待着她的诉说。是啊,为什么不说?要不停地说?把一肚子的怨愤全都倒出来!突突地,汨汨地,一句接一句大声地说。外界不存在,任谁也不要来打扰她。说着说着,眼泪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流到了嘴唇边———眼泪能解释什么?又能改变什么?她突然很厌恶这种湿乎乎的东西。
重放回玫瑰呆的地方,往里加了点水,她知道,它们不会再娇艳,但还是加满了它们所需的养分,期盼着再一次奇迹出现,让它们恢复生命。
她怔怔地凝望着身前的那一缕幽美,那一处已变为枯色的风景,心又变的疼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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