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个休息日了,他都差点被自己曾说过的话给遗弃了。
跨出门外,对着屋里正忙着给女儿换尿布的妻子说:“老婆,我出去一下,等会就回来。”妻子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出去做什么啊,难得休息一天,就不能呆家里吗,你也没看见我忙的。快点过来,帮我一下。”说完就把刚从女儿身上换下的尿片和尿湿的裤子扔在了地上。他呆了呆,突然想到了什么,蹭蹭地大步赶到了妻子的身旁,弯身蹲下,拾起地下的尿布和女儿的裤子。拿到外面给洗了。 哦,不能再延误了,必需在第一时间征得妻的同意,去外面一趟。他一边洗着,一边衬着。还不时地偷偷张望屋里正抱着女儿看电视的妻子。洗完晾上。站在门外处,呵呵笑着说:“老婆,我们女儿的尿片快用完了。要不今天我去买回来。不然今天晚上用了明天没得用了。你又得说我什么了。反正今天休息天,我帮你去吧。妻子头也没往上抬一下,好像是在跟电视那里面的人应了一声:“嗯?哦,好,你去买吧,一个小时。必须得到家了,知道了吧。”后面的话,妻子没再说下去。他想的出,妻子话后面的厉害关系,就连连说:“好好好,知道了老婆,我去去就来,买好就回。”他突地感觉到笑像要跳出了喉咙眼。随后轰然把门关了,他听到里面妻子怒怨的声音,怪他关门用力过大。
没有爆炸,却分明是一种被粉碎的感觉,鲜血淋滴四肢透溅,意识像尘埃一样飘忽开来。于是整个早晨,都看见自己在迷人的晨曦中悬浮,飘荡。让他觉得婚姻就像一台粉碎机,填进去是完整,吐出来是碎片。
网吧里的人都在各自做着应该做的。没太多的喧哗声,只在自己的间隙里挤出一片余地,诉着各自想说的衷情。他也安然的落坐一地,上了网Q。他知道,里面的人早已在等他的出现,等他的亮相。说好今天下午会来给她们看自己的真人照的,所以找了借口溜到了这里。他说过了好多次要给那些女人看看自己的,但都没能有机会抽开身,不过他也不愿这么着急让她们看见自己,也有心让那些女人揣摩自己的形象。他知道自己不是很难看,所以看了也不怕她们扬长而去。因为这样可以在那些女人们的心里先打了底。如果真是超出自己所想的,大不了一拍两散,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不过他心里有数,这么长时间拖着没给自己上镜,她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一,要么对方说的不跟事实相符,怕自己揭穿他的某种心理。第二,要么是真的长得难看,不入眼,所以不敢让自己见着,否则会落荒而逃走。第三,就是根本没必要给你看,因为自己也不是那么吸引人,所以别人也没必要在你面前摆些什么。无非三种可能性,他都把她们拿捏的十分到位,有分寸。而中国的女人就是这样,都希望那些男人匍匐在地,把自己当神一样供起来,她们永远都不会明白,这种爱情是虚拟的,这种莲花宝座是泥巴糊的。她们也永远被自己的创造物束缚着,都异化了。
他一下子想到了家里的妻子,甘愿做了一个赐予的供给者。但这些女人不同,她们的心是虚的,只要自己多给点水份,就会跟自己诉出所有的情愫。可能也只有在这里,他才不会被人遗视,而且可能会高呼万岁万岁,然后给你叩头谢恩。
真的还很不错,一个接一个地跟那些女人聊着自己也说不出话题的言语。也一个接一个地让那些女人看看自己长得还可以的形象。心情也猛地高飞了起来。忘记了他的妻子和女儿。还有那一个小时的约定。
确是如此,跟那些女人说话,不用经过思想上的考虑就能口若悬河,把自己在家里常期受压抑的心情彻底给排放个痛快。如果可以还能找个红颜呢,他也不忘这样的念头在他心里忽闪。他也确实有过这么一个知己,但现在不知道还在不,会不会跟自己说下去,也有过这样的担心。还好,这种状况没能让它发生。
看着对方传来的怨言声,他一声不吭,半句也不吭,反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心想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就是最后的一场游戏吗?他可以操纵这些女人。
果不其然,那些女人在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后,又都恢复了原样。
他又想到了家里的妻子,也是,他本可以收服这些女人的,妻子也不例外,只需用小小的伎俩就可行。有些时候,目的和手段,是很难分清的。不是一小时吗,现在超时了,他早也作好了策略,不会露一丝破绽,让妻子起疑心。因为说实在的,心里还真有自己的妻子,她才是属于自己身边的女人。所以他也必需做一个尽职的好男人。
总体而言,他对自己的表演还是满意的,他成功地扮演了一个新好男人,一个与国际接轨的新时代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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