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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的凌晨三四点
  文 / 空心妮人
  他走了,她又成了孤家寡人。其实她知道,分手的感觉是多么地可怕,所以当初她想尽力竭能地去维持那段已枯的感情。因为她惧怕那种孤独与黑暗。到了最终,还是没能保留住那几曾许下过海枯石烂的誓言。
  走的人走了,留着的人还继续着与黑夜孤战。
  而她却不懂,聪明的女人懂得如何用最短的时间消化分手后的痛楚。所以在那一时间段里,她成了一个旁人看似的大傻瓜。等到笑剧成了永远的悲剧时,她才突然领悟:原来爱情原本就是那样的残酷!
  漫漫长夜,他不再睡在她的身边。电话也不再响起,顿时,她感到进入一个无底的黑洞里,没有光线引领她走至下一站。清楚的意识里却又迷茫地想像着他的突然出现。然而,分手就意味着一切都将过去,他和她已经分道扬镳。所以那些幻想成了她一道过不去的风景线。
  凌晨2点,她套上他的T恤。这件T恤是她偷偷藏起来,准备扔掉的。坐在化妆台前,对着镜子里花容失颜的自己,她垂脸而泣。
  泪水滴落在T恤上面,湿成一片。
  这是属于他的最后一件东西了,上面依旧残留着他经常用的香皂味。她以为,至少那时候她们还是幸福的一对。现在,他走了,这件衣服便成了她唯一可以思念他的纪念品。
  她抬眼望了一下床边的电话。心突突地,紧紧地。
  于是,她踉跄地走到床旁抓起电话听筒想打电话给他(这样的动作已在他提出分手后,差不多已经十次了)。指尖还来不及触碰到按键,心早已被泪水湿透。她深深体会到,自己早已被他打入了地狱,永不得超生了。
  当她喝下一整瓶红酒,总是对着墙上的影子颤颤地问道:“喂,我应该怎么处理你的T恤?”她知道,这个永远无法兑现的借口,成了她每夜里对白的台词。
  她脱下了他的T恤,放下了最后的那点幻想,点着了一根香烟。
  一层层白雾至里向外扩散开了,一圈淡过一圈,最后连同她的视线也迷糊开了。
  认识他以后,已戒却的香烟,却在他分手后的第一个晚上又迷恋了。除了烟和酒,没有谁能陪她醉,一直醉到天亮。
  明知道,他早已不再想她,他早已把她当成一个过客。想听到他的声音却仍旧那般强烈。她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我能打这个电话吗?打过之后呢?心里的感觉就会好受一点吗?
  别再去想他了,因为走的人永远地走了。一次错过了,就永远地错过了。可能在她拨通电话后的第一时间,她已经在后悔了,所以,保持距离,变得坚强点吧!
  就算他说,我们还是朋友,也最好把他当成陌路人,因为,她不会像他般那样洒脱地忘却一段感情。给自己定下一条规则:60天不打电话,60天不见面。
  她懂,这样做很难很难。为了做到这一点,她每天发疯似地工作,在墙头,床边贴了一张联系人的名单,里面写着除了他还能把电话打给谁。
  即使他还曾说,有事打电话给我。也不是真的想接到她的电话。因为真相永远是最残酷的。
  那天,他的断然拒绝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对她来说。所以,她有这个耐力坚持住,如果,失去了这种定力,总是忍不住想去尝试,那么,她也会对着自己重复着一句话:他不想接我电话!
  有时,她为自己的这种耐力叫绝,但往往每次过后,都会痛哭一场。
  她不知道,每夜里的不成眠,是否他也在此时想起她?他现在是否也在忍受着分手后的煎熬?是否他的旁边已有人替代她的位置?她惶恐不安起来,因为,她还是无法把他彻底地从心底给抹杀。
  但是,她又很清楚的知道,他是个不甘寂寞的男人。他不会跟自己一样因郁结的心情而使得更为痛苦。
  她打开电脑,偷偷地登录到他的MSN,查看他跟女同事或她人的来往信件。在她进入前,她以为他会更换掉所有原先的密码。但是,幸好,在她登录前没变。她心底轻轻地有种微妙的波动,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更换密码。难道他也曾希望她还会去留意他的去向吗?
  一下子,她想到他分手时的断然,曾几度让她痛彻心扉。
  不!不!她狂叫了一声,关上了电脑。扯碎了明天本打算出门的新款衣服。那是她咬牙花了好几百块钱才买下来的。
  为了营造那段美丽,她把自己排演了好几次。穿上新买的衣服,做个新潮的发型,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他的家门前,假装“偶遇”。
  她痛恨自己的这种不理智的心态,但不得不承认,她无法立刻忘记他的影子,把他从自己的梦里赶走。所以,更多次,她原谅了自己的这种可爱却不可救药的念头。
  翻看了一下床边的通讯录,随便拉了一个无关痛痒的朋友,煲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粥。
  电话结束,当无边的寂寞铺天盖地地将她吞没时,强装镇静地她又缓缓点燃一支香烟,黑暗里看见了一点星光,却看不见从她嘴唇里吐出的淡淡烟圈。
  算了吧,不要再麻痹自己了。理智地对他作出评价,原来他并非自己想像的那种完美,所以最终她们的关系结束了,这是一种必然,没有谁对谁错,因为爱本身就不存在是与非。
  清理掉他曾带给她的快乐。将他的东西归归类,有些是垃圾,当垃圾都已清理,回忆也被扔进了储藏室,终于,她可以跟过去说声再见了。
  还记得阳光的美妙吗?她突然发现过去的每一天都被自己弄得那样地傻兮兮。
  不要再把自己关在一个人的空间里了,因为外面的太阳真的很好,那里没有空虚,没有疲惫,就算受到的伤害还没有完全复原,也不能纵容自己整天闷在家里了。她想好了,等太阳一出来,就带上它一同感受,离别后的清醒。
  别再妄想他还会再回头。因为她很早就明白这个不真的事实,他不属于自己,就算曾某刻属于了自己,也仅在那一刻。因为,他对她的爱可能只能持续两个小时,过后,就什么都不算了。
  终于,她烧完了最后一支香烟,星光落地。
  太阳的晕光已悄然从天边渐渐泛起,形成一条斑斓直线,从窗外间缝处照射在墙上,映衬在她已安然入睡的脸上。


2006/8/10 10:41:46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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