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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记事
  文 / 陈林
                
    中午吃过饭后,我似无骨蛇般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在上班的地方,虽然是阴天,不见太阳,只是为了享受到从云缝里偷钻出来的柔和的阳关,我却也颇为悠闲自得,脑子里杂七杂八,思左想右。一个小孩子在一旁吹着气球,我眯着眼睛看着,他脸不红气不喘,可见吹的毫不费力。我很是好奇他那气球,究竟有些怪异,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过了一会,他终究是放了气球的气,拿在手里把玩,我始窥见那是怎样的一只气球呵,这不觉让我好笑,原来所谓的气球不过是一个避孕套而已。是傻,是笨,或者只是年幼无知,我无从感慨,但由此却叫我想起自己早已尘封了的少年时的愚蠢。
    我大概十三岁时,在那年夏天,不记得是在暑假还是星期天,但总的来说,是桃子成熟的高峰期。一日中午饭后,两个年龄与我相左的伙伴来找我一起去河边摸鱼,我应承了。他们两个,一个叫武文双,因为他的牙齿出落的高大威猛,似牛齿般大,以至于我们都唤他作大牙;另一个是叫做陈真的精明猪,贼精,属于那种把人卖了还帮他数钱的家伙,一肚子的坏主意,我则由于自幼骨骼异常,骨瘦如材于我确实再恰如其当不过了,所以他们都称我为瘦猴。但在我面前却是不敢如此称呼的,因为我会揍他们,也幸而我浓缩的都是精华,就算他们两人连手我照样PK的掉,这可是曾经试过的,好在我也有自知之明,但光着脑袋的就怕人家叫秃子,所以我只允许他们尊称我为猴哥。
    我们刚走出家门,不想却听到有人大叫:换桃子了(那时是用稻子换桃子的,斤对斤,或是斤对两斤,总不过此数吧)。听到叫喊之后,我们不约而同的止步。说实话,都想吃,可大人在家睡午觉,即便唤醒也不见得就会买卖,不定还会换来一顿臭骂,最后大牙咬牙切齿的说,猴哥,干脆我们去桃园里偷吧?我斜眼看他说,你妈的咋就说到我心里了呢!当我们的眼光一起瞟向陈真时,他慌忙拍胸说,我自是前锋了。我说,那好,现在各自回家拿袋子,等会在前面谷场见,便即行动起来。
    到了谷场一看,我靠,大牙的蛇皮袋子肥猪也够装的了,陈真只拿了一个背包,而我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槊料袋子。我们就这样风风火火,似英雄般翻山越岭,飘洋过海,走过如蚯蚓般弯曲的稻田埂,来到属于我们村的坟地里,在半人深浅的杂草里猫着,对面就是桃园阵地。我朝陈真摆摆头,示意他去侦察敌情,他畏缩的看着我,我猛一瞪眼,须发皆张啊,他二话不说走了。看着他在地上做着解放牌卧俯行经,我心想,这小子肯定不是当兵的料,贼啊!不多时他跑下来说,猴哥,上面没人。我一跃而起,振臂高挥,说,妈妈的,赶紧干活,热死球了。
    我们旋风似的冲进桃园之后,在树上猴子般灵敏的偷桃,跳来跳去。青的,不要,硬的,不要,太软的,不要,小的,扔了,专挑又红又大不软不硬的。不一会,陈真的背包就满了,他叫道,我先走了,村里见。我瞪他一眼,说,你妈的想死啊,小声点。陈真刚走不久,我正摘一大红桃时,忽听刺耳的喀嚓一声,魂飞天外啊我,大牙个狗日的太壮实了,又不分大小的一律通杀,其结果就是树枝不堪负荷,断了。我知道要糟了,赶忙下树,说,扯呼,等下------汪,汪,汪,妈呀,话没说完狼狗的声音早已传来,我撒腿就跑,耳边只闻一阵粗旷的雷声,狗日里,老子逮到你们非把腿打断。心惊胆战啊,我边跑边回头看,还好,离我还有点距离,大牙可惨了,距他只有那么三四十米左右,我却也顾不得了,一路势若猛虎下山,犹如腾云驾雾,再也不管是谁家稻田了,怎么往村里近就怎么走,那阵势,神阻杀神,佛挡杀佛,毫不容易到了村头至高点,不复有危险,我回头张望,哎吆,那人那狗还在依依不舍的对大牙进行缠绵的穷追猛打,我心揪啊,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好个大牙,这时候才显出真本领,只见他一个大鹏展翅,那个高啊,他妈的跳我们村那种满莲藕的堰塘里了,只要游到对面那就是绝对安全领域,虽然这荷塘长了些,还要冒被水蛇咬的危险,可总比被狗咬要好的多了。我眼见大牙不再有危险,就地坐在草地上,脱下短袖,看了看满是泥巴的腿,哎,咋我的鞋子只剩下一只了呢?那可是新的啊,一想到家里的搓衣板,我这心里就直打鼓,赶忙回家放下桃子,临走时还忍不住吃了一个,嘿,别说,还真甜,事后我才后悔应该多洗两遍,否则打了农药的话,我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当天我没有再去找他们两个,来到当初自己不择手段踩踏的稻田里顺着脚印摸我的新鞋子,可脚印何其多,我终究是没有找到。
    这次的突发事故我们三个各自得到了教训。我当夜被母亲罚跪搓衣板半小时,当然是因为偷桃子的缘故,我妈那可是一好人,虽然我弄丢了她亲手纳的千层底,她并不会因此而责罚我的。次日母亲又叫我送二十个桃子给大牙,路上被我噶掉了一个,我到了大牙家,看了他涂满黄色药水的身体,着实愣了一会,他说他父母才不舍得罚他,我笑说,是么?前几天我还亲眼看到他被慈祥的老爹用皮带抽呢,这次不打他,恐也不过是不忍心罢了。可不是嘛,任谁也不会傻的在满是藕杆的荷塘里游泳,虽然大牙穿了短袖,照旧被藕杆上的刺,毫不留情的刺了个体无完肤。在大牙家一会,陈真个杂碎也到了,还跟我们说笑,我怎么瞧怎么不顺眼。我就问他,说,你平日不是很喜欢占便宜的吗?怎么昨天拿那么个小袋子。他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个小,当然不可能跟人家打架,却也跑不过你们,用个小袋子装的快,份量轻,虽然吃的少,风险可真小。嘿--哎---妈的,还等他说完么?我早饿虎扑羊般将他压倒,跟着降龙十八掌外加乾坤大挪移,天马流行拳---------最后再来一记上天入地,神见神愁,鬼见鬼嚎的夺命翻天霹雳————香港脚,打的他嗷嗷叫,只留奄奄一息尚存。
    那以后我们依旧是本性难改,后来我和大牙曾经在放学的半路上把不知哪家的鸭子弄死两只,用衣服包回家一饱口福,东窗事发,我们赔礼道歉;我又在期末考试刚结束,但监考老师还没有离场,我却没有看见时就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了大大的七个字:混蛋的建考老师。那一瞬间的耀眼光芒,照的大家鸦雀无声,那男监考老师当场抓我到校长所在的办公室。当时体育老师听完监考老师委屈的哭诉后,马上就给了我狠狠的一记春风如意掌,我的脸立马肿了起来,但我什么都没有解释。那校长是我们亲戚,在监考老师走了之后,他领我独自到一间屋子说,你知道今天犯了什么错误么?我说,犯了目无尊长的错误。他严肃的说,这还是次要的,你写就写么,但是监考的“监”字你都写成建设的“建”了,这才是丢我们学校的脸,我晕。直到我在市里上中专时,还和同学们在外春游时,在一块麦地里将一只大母鸡围死活捉,噶掉了它。
    这些年幼无知的趣事,虽然我们平时不会自主的回忆,但是只要一经提起,丝毫不会遗忘点滴。人生么,有了这么些愚笨的回忆,或许才会显得更精彩。小时侯我们做了多少好事,也许早已忘却,但这些即呆又蠢的事迹,不是我们不想忘记,而是无法忘记,成熟,就是这样来的。 
2007/1/23 15:52:10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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