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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路尘埃
  文 / aflaydream
    有一个城市只去过一次,却已经让我刻骨铭心!
    当城市灯影弥漫,如泛滥的河床,斑斓的光点光线在我身上流淌的时候,我的车正飞驶向一个未知城-------一个让我一生都记住的城市!
    走出纱帘仍在夜风下飞卷的车窗,我一眼便认出了他。虽然在昏黄的路灯下,也看得出他长得非常英俊,留着修饰得很干净整齐的胡子,面带温和微笑。我走过去,我们便一路向他家走去,借着头顶不解风情的月光。言谈间,他问我为何这次冒然前去,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笑而答说:只是路过,就这么简单!
    一觉醒来已近中午,伸个懒腰,连同把昨天的兴奋与疲惫统统甩下,阳光透过窗户倾泻到地面,所有的景物都仿佛沐浴在玖瑰红里。这时门被打开了,一个身材中等,肤色微黑的男人出现在那里。浓眉厚唇一如往昔,阳光般而又满不在乎的脸,总是拥有把我的灵魂也摄入的魔力。
    “醒了?”
    我如梦初醒地勉强点点头。“今天带你去熟悉熟悉这个城市。”他又说,带着不容反驳的自信。
    圣水寺是第一站,离他家不远。我们一路走过去,空气中的骚热被我一颗不安的心撩拔得热气逼人。我直怪天气太闷热,不适合旅游........最后我和他不得不转到另一个避静的地方休身养性 。
    惬意的享受着大自然般的透彻心骨的凉意一边等待温文有礼的侍者端上的绿茶。感觉到四周每一处随意的摆设都汇集了温馨和浪漫,而他正优雅地拔弄着茶杯。我的心猛一怔,这一幅水墨般的剪影不正是我渴望了许久的浪漫爱情的开始?一瞬间,仿佛四季在眼前迅速流逝!恍若回到去年我和他的初识,带着极俱偶然的戏剧性,仍是他那份难得的自信与快乐,使我原始的不幸和悲伤渺如尘埃------我为他的快乐而快乐着!谁知这么快对于他的记忆很快就消失无踪影,而细碎的一块块已不全在。
    “感觉还不错吧?”他说;"既然你来了,我也正好有话对你说。”
    我的身体微微一颤。预感到这个城市不适合做梦的。果然,他告诉我他已有了女朋友,那个她也很爱他,他不希望我带给她任何的不快。
    于是我品了一口茶,连同卑微的记忆一起吞进肚里。其实我喜欢、甚至崇拜着他的与众不同,只是还未等我捧上心意就已被拒绝。我老是做一些徒劳的事,抓不住飘浮不定的命运,追求梦想的过程更像是一种折磨。现在他已不会在乎也不必读懂。索性我闭上眼睛,让他的话存留在脑中,被慢慢蚀舔,直至风干。我突然感觉有点冷,问服务员外面是不是下了雨,他的答案是肯定的。我们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他看他的《体坛周报》我看我的《科幻世界》,仿佛两个世界互不相干的人,走在一起了也无话可说。四周空气飘浮着淡淡的哀伤。而他已静静闭了眼躺在椅子里,一副悠然自在的表情。两道眉舒展着,安详、坦然,格外黑且浓的睫毛时而颤动着,嘴唇的颜色似乎加深了一层。我背光而立,用视线一遍又一遍地端详着他的脸,一阵心酸在胸内涌动。我就这样轻轻的来了,也会很识趣的走。 
    音乐,在琴弦上舒缓的流淌,壁画被刻意的装饰的壁灯照射得栩栩如生。那画上幽幽的曲径像是我的不归路。往昔的繁盛不过是浮光掠影、一场梦幻。我怀疑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是否是真实的,是不是都被归为彻头彻尾的假相。然而他是真实的,我是真实的,茶里的清苦也是真实的。我觉着头痛。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只是偶尔还有一两点<无声的雨>温暖落在我的脸上。黄昏了,我们漫步在内江最大的广场,迎着"杨柳岸的小风'。他聊着他的童年趣事,而我则在一旁像呆瓜一样机械地区性应付着。疼痛宛如蜘蛛吐丝般缓缓地咬啮着我的内脏,不知不觉中我感到脸上已经是一片冰凉,用手一抹全都是泪。
    深遂的夜,静寂得可怕、、、、、、、、、
    我再也无法安眠,就像我在火车上心里想着第二天早上就要见到他而再度失眠一样。 
    “还没睡,在想什么呢?”灯被打开,穿着睡衣的他满脸关切。
    我望着他,这时的他全然没有白天的严肃与紧张,全是放松的警惕和原始的真实, 我浅浅笑着,摇头不语。他弯腰用手试探我的额头温度,又去替我理了理被子。“不要感冒了,早点休息!”说话间早已听得关门的声音。
    醒来时,落了一屋子的金色娇阳。我觉得伤口正被轻易抚平。忙着心情愉悦的洗漱时,他的笑脸已在门外。乘着现在,我赶紧向他表明心迹-------我想今天下午就走。
    “可以啊!”他淡淡地回应,没有一丝异样。
    “那我送你。”最后他说。
    我默许了,因为我不识路。这里本不属于我,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自由。天空一如往日的晴朗,透明得仿佛可以让他看见我的心!我只得落荒而逃。从他家到车站的路,我们默默无语.
   “那我就走了,你自己要小心,这里太热了。”他似乎是饱含深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消失在车厢尽头我唯一的视线里。连那句想要说的最后一句话也因他消失得太快堵塞在了我的咽喉中,最后的意识里只有他嚅动的唇和头顶呼呼作响的风扇!
    只一滴泪,悲壮-------我抒情的哭过久远的悲伤。“呜------!”火车起动了。
    云影开始在平坦的大地上飘移,长风吹彻空间,只有电力拉动风扇叶片的声音,给一首首苍凉悲切的歌呤插入一段低沉的独奏。景物更替模式恒古不变,像一个魔鬼般冷笑着,一次又一次。   
    我头痛欲裂,可能是没睡好吧。
    这一切,仿佛一场梦,不知是真是假,是对是错。我已经远离了他,远离了所有的欢乐乐与不幸、得意与失落 、忧虑与愤怒。我应该高兴才对的,而我所要记住的只要这座城市就够了。车厢里渐渐回荡着一首极好听的歌:
   “请离开那方圣土、离开空想。 
    为了找到不虚幻的未来,
    再一次
    被清爽的泉水洗礼。
    紧抱着梦想的人,
    季节里盛开的花,
    在黑色的森林里,悄悄地吟唱。
    为了询问生命的方向,
    即使流泪了,
    也不要放弃,
    纵然是充满那初始的迷惑。
    、、、、、、、”
        睡意开始侵袭我错乱神经的大脑,梦里我到了一个美丽的地方,有着令人心旷神怡的不不舍与眷恋。再也不愿醒来!
2004/4/3 15:13:56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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