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航的纸船》结束语
龙檀石
2011年4月5日
两个半月的时间，33首小诗，一些故事，几分感悟。这一次，开始和结束都显得有些突兀，甚至没有一点前奏。
开篇之作《夜寄归心》写成于火车上，时间是凌晨四点多。车厢里的乘客几乎都进入梦乡，我却有点小小的兴奋，于是取出笔记本，开始思索起来……漫漫长夜中，有一支笔、几页纸相伴，这也算是一种莫大的幸福。“风啸铁道人寂寥，雪飞江岸林缥缈。”这些都是想象的场景，漆黑的天，什么景色都是扯淡的。只是，一路北下，各地都有一些雪渣子堆积在地里，于是大胆推测一下家乡应该是很美丽的。特别是在黑暗的笼罩下，那些美丽倒是多了几分神秘感。
最后的作品《流萤》是写给我的读者朋友的，感谢大家一直一来的鼓励和关切。诗歌不是小说，极少能激起那种潮涌般的疯狂。介于这种情况，你们的关注便是莫大的力量。小小流萤，一生都都在扮演灯的角色，不等光和热殆尽，就已经开始坠落。这是我的态度，希望自己可以用不长不短的人生来做一点实际的事情，即使只有一丁点的作用。有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可以读懂自己的文字，自己还是会坚持下去。某一天，自己成了唯一的读者，可以做的还是坚持。
琢磨了几天，选择今天作结。新的方向已经确定了，《峡谷》，较长一点的现代诗。这也许是一种挑战，用现实的残酷来检验一下自己的心是否偏爱了。你知道的，有时候诗人会缺乏信心，于是长久地待在一个固定的角落，然后便死了。有的人，心死了；有的人，人死了，如海子。最可怕的是，人死了，心也跟着去了。这样的悲剧是诗歌的耻辱，也是诗人的厄运。于是，我期待着换一条小路，冒险一下。我知道，这一切都需要自己老实地往前走，不回头。某一刻，我后悔了，就会蹒跚地爬回去，就像快死的乞丐，即使满心都是尊严，也没有尊严可言。
故事是主线，记录生活嘛，一定是有很多真实元素的。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史家”，也绝不会沦为一个“造谣者”。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大胆地走近造谣派，那么我就是心死、人苟延残喘了。回家，带着很多期待，也许等着自己的是灿烂的幸福。可是，我竟然一手终结了那个浪漫的故事，于是王子与公主的快乐只维持了一天，然后便是无尽的痛苦。描述得有些夸张，但也没有失去全部脉络。毕竟，我也不忍心自己的记忆被文字肆意篡改。那样，我就是在犯罪，屠杀记忆的公民。
我不是一个杀戮者，于是就向现实妥协。这样的生活似乎不是我的追求，竟没有一点办法。“我是一只小小的纸船，怀揣一个梦想，独自远航。没有方向，没有帆桨。”真的是这样，在写作道路上，我就是一个无产者，出卖者廉价劳动力。我不愿意把自己说成是志愿者，或者义工，因为我的心不能像芷水一样，原本就做不到。但是，你要我做一个商业化的小鬼，对不起，我不干！不要试图说我在扮演阿Q！我讲的是原则，或者说尊严。不能说清高，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至少目前还没有改变历史的那些神经。即使有一天，我可以做点什么，但也不会配得上清高，我懂自己的心。有时候，为了实现一点什么，也会做出一点违心的事情。不过，值得相信的是我会一直坚持原则。
到现在，我仍旧相信这些诗都是浪漫的，不仅仅是背后的浪漫故事，也有一些浪漫的幻想。“一日采尽花，只待春无涯。”“这样的情感，一边浓，一边淡。”这样的故事，几次上演？我不是演员，可是我的舞台、幕布换了几次？一个好的演员，选择一个舞台，一直演下去，直到一串串掌声响起！是的，不排除前期的一些探索，梅兰芳也是一样。可是，当你真的决定把这个作为今生的事业时，问题就单纯一些，难度就大一些。时间的问题，空间的问题，还有你的心。几次跟素琴阿姨说到，以后努力地这方面做些事情，但不是生活的全部。毕竟，我知道不是为了一个追求而放弃生活的人。一旦生活放弃了，我的那些追求也会在旦夕之间分崩离析。这不是说我多么聪慧，而是比较谨慎，害怕犯错误。
“从今天起，做一个现实的人。把所有纯洁感情浓缩，用生活过滤，留下一些残渣。”故事只是故事，可心是不会撒谎的。不是这一句话杀死我们的故事，但它是起到了作用的。难道我们可以把愤怒强加给它？绝对不可以，所以请你恨我吧！“从今天起，做一个现实的人。把一切痴念大胆忘却，默默寻觅，她在哪个角落游离。”不放弃，不轻浮。这句话的力量在这里，任何悲伤的背后一定要有一点东西支撑着自己的脊梁，哪怕只是一句话，甚至临时的一句话。
“一纸叠得，远航的船，没个人堪睬。”有一点，我比较自信，对于“预言家”这个称谓，我当之无愧的。因为一开始我就揣测了结果，于是现在就不会那么心痛。诚然，这里面有自欺欺人的成分，但终究还是有一点疗效的。有人说，是我的忧伤荼毒了一切，也许吧。我只能很无奈地相信这个结论，因为这时我已经不在你的身边。在你的风花雪月里，没有我的身影。有人说，诗人是注定孤独的，或者说带着忧伤的诗人命里注定孑然一身。我不信命，于是我继续前行。有一天，我离开人世，结果我还是孤独的，那时候我还是不信。
“才起纸砚，情比磐石坚。”“峭楞楞残垣，湮没旧人念。”这一次，仿古的词倒多了很多。就像郁风评价的，这些词一点也不正宗，似乎有点浪费墨水的味道。可是，对于我，至少对于现在的我，这样的文字也算是一种进步。不是说我没有一点忧患意识，或者说对于“止步不前”还“乐不思蜀”，而是因为我希望在这里多一些回忆。所以，进步没有变化快的时候，自己也顾及不了太多。这里，希望得到郁风的原谅，因为我们都是有原则的人。对于我们的文字，我们都是有尊严的人。
写到这里，似乎可以结束了。对于诗歌，我也崇尚着形式和内容的完美结合，闻一多先生的“三美”主张我也是赞同的，所以也欣赏着他“带着镣铐跳舞”。在诗歌的国度，或者说诗歌贵族的生活里，镣铐是相对于自由而言的，可是你不觉得旗袍真的很美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