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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们都会老去
  文 / 南方有嘉木
    三月的季节,对江城来说,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气候。迎着清新拂面的春风,感受到这个城市让人留恋的记忆。一大早开车到公司后,就呆呆地坐在办公桌旁。

    隔着宽大的落地玻璃,看到高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心里似乎在期待着一个结果。

    十点多钟办公室文员敲门进来送报纸和信函,我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地问她,“还有别的邮件吗?”,她惊讶地说,“暂时就这么多,可能还有些快递中午才送过来。”“嗯!”,我吱唔一声就让她出去了,看着文员疑惑的神情,我也不知自己今天怎么啦。

    一上午在办公室无聊地看着电脑,静静地听着墙上石英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感受到时间的漫长,直到下午下班,送邮件的文员都没有敲办公室的门。

    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真的再不会给我惊喜,他真的已经忘记。明知道是这个结果,可我今天还藏着一份期待。下班后带着一种失落的心情,开车淹没在滚滚的车流之中。

    晚上,为了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孩子,我强行吃了点东西后,无助地整理着,这些年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本来早就准备清理一下,但总觉得冥冥中有些注定,今天知道这个结果后,该是释怀自己的时候了。

    我把他送给我的东西一一放在床上,傻傻地望着这些物件,当脑海中呈现出每件物品送给我时的情景,泪水不止,抱着枕头失声痛哭。

    我知道!我是无法忘记他!

    日子过的是那样煎熬,去年母亲说,我该结婚了。

    新婚那天姑姑让我戴新婚戒指,我借口戒指买的太小,戴着不舒服的理由,还是戴着他在那年情人节的晚上,陪我买的银饰戒指,那时他总说那是假戒指,等有钱啦,要给我买真的钻戒,我坚持说自己就喜欢假戒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一辈子都戴着他的假戒指和别人生活。

    结婚后,我们再也没有见面,也很少给我联系。我把空间的密码设置给取消了,但他很少进去。我以为我们都会慢慢忘记过去。

    他还是那样忙,QQ也很少上,偶尔QQ上见到他时,没有讲几句话,相互间就吵起来。

    今年三月份,我在百度中搜到一篇文章《我们都会老去》,看那笔法,我知道是他写的。他描写在探寻云南黑井古镇的路上,在盘旋的公路旁吃饭时偶遇一对素昧平生的乡下老人,最后他为老人的两碗牛肉面埋单的情景。

    他写道,“老婆婆将半碗面条和牛肉都匀给老爹爹,自己用那干瘦而发黑的双手,颤抖着喝完剩下的面汤。老爹爹呆呆地望着老婆婆,嘴里说着听不懂的方言,感觉是埋怨婆婆自己为啥不吃。最后爹爹将面条吃完后,特意把剩下的几块牛肉还给婆婆,婆婆吃了三块。将最后几块嚼烂后,吐出来重新放到爹爹的碗里,爹爹瘪动着尖瘦的下巴,有滋有味地吃了。”

    他写道,“那一刻,我才真正知道,什么叫相濡以沫。而等我老的那一天,谁又能给我嚼烂食物!”

    看完后,我已是泪流满面,久久不能平静。我知道,他是写给我看的。

   今天,我们似乎已成路人。他忽略我的生日,我即将是孩子的妈妈。纠结的心情让我今夜无眠!

    我把他送给我的礼物,从床上拿下来,天梭手表,尼康相机,维族围巾等一一装箱。准备明天不留地址,随便寄到一个地方,解脱一份心情。

    快到午夜十二点时,家里的门铃响了,以为是丈夫应酬回来,赶紧开门。结果是小区药店送药的小女孩,她说有位大眼睛的先生让她在晚上十二点,给我送一套复合维生素胶囊,钱,那位先生已付。我疑惑地接过礼袋,打开看到一张便签。

    “今天是你的生日,好好保重身体,送你一套复合维生素胶囊,愿你和你即将出生的孩子健康,平安!”

     那一刻我傻傻地定在那儿!我不知道多么懊悔自己。

     我打开手机,给他两个手机号码都发了同一条短信:

    “傻瓜,等你老啦,我一定会带孩子去看你!”

     
  

2011/5/30 11:14:11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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