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兴高彩烈地抓回两只小麻雀,无所放置。于是托我放在司机室,并一再叮嘱不要让其逃走。我迫于面子,毫无兴致地应允下来。想必粗旷的他看不出我的很不情愿,还有深层的不忍之情蕴含言表。
同事走后,我看着被粗鲁的人类带离妈妈的两只小麻雀。那黄黄嫩嫩的嘴角尚未退去,应该还是靠妈妈喂食的幼子。就像我们嗷嗷待哺的宝宝。两只小麻雀胆怯的睁着双眼,看着我这异类的庞然大物。就像涉世未深的孩子,看着陌生而不知吉凶的世界。“叽叽、叽叽”的叫声,带着茫然无措。伴着恐惧、无助、求救的眼神,仿佛是在招唤亲爱的妈妈。
我的恻隐怜悯之心,让我暗自决定辜负一次同事的嘱托。我思忖着,如何将这两只可爱又可怜的小麻雀放归自然,让其回到母亲温暖安然的怀抱。它们还不会飞,我觉得应该将其放回被捉来的地方,那就是水泥高架桥洞的通气孔里,那里是它们的窝。正当我准备付诸秘密行动时,小麻雀又叽叽地叫了起来,而且声音急促,较以前响亮。这时,令我喜出望外的是,不远处旁边的栏杆上,传来一只成年麻雀回应的叫声,声音急促而热切。我不由得高兴,哦,我想这应该就是两只小麻雀的母亲了。因为任何一个有心的人,都可以从这一呼一应的声音里,听出母子情深的热烈情韵。这也省了我的事,不用再去帮两只小麻雀找那被捕来的地方,间接暗示着交给它们的母亲就可以了。
我轻轻握着两只小麻雀,慢慢地走出司机室,将两只可爱的小生灵放在桥面上。然后,我静静地远离,在很远处观察麻雀母亲的行动。大麻雀飞到两只小麻雀身边,激动喜极的样子是我能看出来的。它先向两只小麻雀叫了几声,像是在安慰亲抚,然后叼起一只飞离了我的视线。几分钟后又叼走了另一只。
我象是了却了一桩心愿,自顾微笑起来,心情倍感愉悦舒畅。回过神,转念想起了同事的托负。我该怎么向他交待呢?说小麻雀飞走了?谁都看出小麻雀还不会飞呢。说它们跑掉了?难道我这么大个人还追不上两只小麻雀?很难自圆其说,算了,不管他!我至少很欣慰自己完成了一次爱心的救赎行动。我想,世间万物本该有它自己的生存空间,互不相扰,互不侵犯,这才是大自然的愿景。我只不过是为人类与自然的和谐共存,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善事,何错之有呢?
要是同事非要追问我两只小麻雀的去向,我只能睁着眼睛说:“没看见啊!”--让他自己慢慢想去吧! |